屋內漆黑一片,唯有桌前那一盞小小的臺燈,孤零零地將桌面染上一層血色。在桌子的旁邊,隱約可以看到一具仰躺著的軀體。她的身體略有起伏,表明著她還有著生命跡象。
測試者坐在桌前,手握一支鐵黑色的鋼筆,正在紙上記著什么。她時而皺眉,時而開懷,時而抑郁,各種各樣的情緒逐一在她的臉上閃過。最后她眉毛倒豎,用力砸了桌面一下,發出了“砰”的一聲。桌面上的臺燈受到震蕩從桌面上掉落,將地面染上了一灘濃重的血紅。
她站了起來,眼中光華流轉,隱約可以看到在眼眸的深處,一條條觸須正在擺動。她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當她睜開眼睛時,眼中的觸須消失了,只余留下一如往常的疲倦與狂意。
“觀察者的想法實在是太奇特了啊。”測試者捂著腦袋,對觀察者的行動表示不解。不過這并不是她的任務,因此也只是停留在不解的程度,并不打算去深入了解。畢竟問了也是白問。
她將臺燈踢到了病床旁,借助昏暗的紅光,凝視著希佩爾。“呵呵,真是愚蠢的決定。不過確實更有意思了。”測試者輕笑一聲,沒有再看希佩爾一眼。她抬起手,地面上的臺燈顫動了一下,從地面升起,落在了她的手中。
將臺燈擺放回原位,仿佛自言自語一般道“出去透透氣吧,順便去見見歐根,我記得她今天有什么事情找我。”說著,那扇厚重的鐵門自動打開,明亮的燈光刺痛著她的眼睛。她瞇著眼睛,愉快地哼著一首聽起來慷慨激昂的小曲,離開了房間。
隨著她的離去,大門緩緩合攏,屋內又重歸一片黑暗,只余下那一點似乎永不熄滅的暗紅
在陰暗潮濕的管道中,索卡拉正匍匐前進。他的身上穿著一件藍色帆布制作的工作服,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修理工。在他的身后,z2身穿類似的衣服,不緊不慢地跟隨著。
“就是這里。”索卡拉停了下來,指著自己身下那個有著柵格的鐵窗。他用力推拉鐵窗,試圖將它打開。奈何自己的力氣實在不大,測試者又曾加固過鐵窗,以至于他無論如何努力,鐵窗都沒有被打開的跡象。
“還是我來吧。”z2輕聲道。她推開了在那里做無用功的索卡拉,雙手握住了其中兩根柵欄,用力一拉。
“喀拉”伴隨一陣清脆的響聲,z2將鐵窗隨意地扔到一邊,從出口鉆了出去。“等一下我”索卡拉喊了一聲,他粗略估算了一下管道距離地面的距離,發現足足有著三米之高。
他先將準備好的高韌性繩索綁在了鐵窗,將另一端從出口扔出。
但即便如此,他仍然有些害怕,于是借助自己帶來的手電筒,朝z2揮了揮手,道“接我一下。”
得到了z2肯定的答復后,索卡拉閉著眼睛從出口爬了出來了。一雙纖細的手接住了自己,然后隨手把自己扔到了一邊“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吧。我要看看希佩爾姐姐。”z2掏出了手電筒,四處尋找希佩爾的身影。
索卡拉揉了揉有些發痛的屁股,環顧四周。周圍漆黑一片,唯有不遠處的桌面上有著一盞亮著血色光芒的臺燈,為這間昏暗的屋子那微不足道的光亮。他走到了桌前,看到桌面上有著一沓白紙。他拿起了一張,仔細地閱讀著上面書寫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