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佐并不清楚赤城為什么會聽從塞壬的建議。雖說南丁島是重櫻的主場,但她認為僅僅憑借主場的優勢,并不能為她們的戰斗帶來多少幫助。
在出發前的幾天,她曾多次提議讓塞壬先派出一支艦隊用于展現雙方合作的誠意,赤城也點頭同意了這個提議,但之后此事卻不了了之。
作為提議人,她當然十分在意此事,但每一次詢問得到的答案卻總是一個我還在與他們交涉。
眼見出發日即將到來,土佐終于意識到自己的提議恐怕已經被塞壬否決,而赤城之所以一直用那模糊的話搪塞自己,只是沒有想好該用什么話回答這個問題。
所以最后那一天,她放棄了詢問,而也正是那一天,她看到赤城的神情比前幾日放松了一些。
作為塞壬與重櫻連接的樞紐,赤城面對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這真的能拯救重櫻嗎土佐從短暫的回憶中清醒過來,望著那片被戰火洗禮的海面,又望向面前炮臺相向的巴爾的摩等曾經共同作戰的盟友。
我為什么要面對這些土佐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了這樣的念頭,然而當這個念頭剛一升起,一種莫名的恐懼便于心中涌現,讓她不敢在這個問題上進行深入的思考。
她舉起了手中的太刀,周身本已隱沒的炮臺再次浮現。她的眼神略顯幽深,用就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冰冷語氣道“既然如此,那么只能一戰了。”
見土佐已經做出了決定,巴爾的摩有些猶豫,但最后還是朝空中揮了揮手。得到了信號的香格里拉等艦娘與巴爾的摩一樣有著同樣的心情,但指揮官的命令是她們不能違抗的,所以縱然她們有多不情愿與這位昔日戰友炮火相向,仍不得不遵照指揮官的命令朝南丁島突進。
一次,兩次,三次。土佐拖著重傷的身體,一次又一次地躲開了那足以讓自己完全失去戰斗力的轟炸,并不時用炮火阻礙那些想要擺脫自己,朝南丁島駛去的艦娘與量產艦。
然而她的體力終究是有限的,在第四次成功阻礙了巴爾的摩的突破后,土佐感覺自己的喉嚨中有什么東西正在不可抑制地涌出。
與此同時,一股遍及全身的無力感讓她就連站著都難以做到。她全身一軟,癱倒在了海面上,嘴中涌出鮮紅的血液。
力量終于耗盡了嗎土佐仰躺在海面上,意識出現了模糊的跡象。她眼睜睜地看著一枚航彈從高空中落下,即將準確的命中自己的身體。
也許這樣也好。在航彈命中自己身體的那一刻,土佐冒出了這樣的想法。隨即那顆航彈被引爆,撕扯著她那已經殘破不堪的軀體。
“妹妹”就在她即將失去意識的那一刻,她的耳邊響起了加賀因悲傷與后悔而有些顫抖的聲音。
她扭過頭,透過爆炸的火光看到了正奔向自己的加賀,張了張嘴,卻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抱歉,還剩十分鐘。
“轟隆隆”看著自己曾經的妹妹被航彈的爆炸完全吞沒,加賀難以遏制的產生了悲傷、后悔與憤怒的情緒。
如果她再早一些出發,也許就能改變這一切。但她很清楚這個世界沒有后悔藥,她只能面對這樣的結局。
然而清楚是一回事,能不能保持理智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面對這樣的情景,饒是以她的沉穩,此刻都能感受到內心深處的憤怒正在噴薄而出。
她不顧一切地沖進了爆炸的余波中,將遍體鱗傷的土佐抱在懷中。
“你們”加賀的眼中燃燒著烈焰,讓巴爾的摩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巴爾的摩小心”在巴爾的摩因為加賀的注視而腦袋出現短暫空白的瞬間,她聽到了香格里拉的喊叫。
然而就算清醒過來,巴爾的摩也根本不可能躲過加賀早已準備好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