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里多久了”北卡羅來納讓自己看起來仍然十分平靜。
“多久了”聽到這個問題,少女雪白的眉毛微微皺起,她半抬著頭,右手食指拍打著自己蒼白的臉頰。
最后她搖了搖頭,用很淡然的語氣道“也許一天,也許一年,或者更長,誰知道呢但這又有什么意義我的人生早已沒有了盡頭。我只需要在這里一直等待,一直等待,直到他回來。”
“他是誰”北卡羅來納冥冥之中感覺那個人將是關鍵。
“你不知道嗎他是我的恩人,在我被拋棄的時候向我伸出了援手。正是因為他的幫助,我找到了他們。現在他們再也不會拋棄我了,只是有點兒冷清。”說到這里,少女冷冰冰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笑容。
“對了,大姐姐,你懂得生和死是什么嗎墓師說死人將會與活人永久分離,所以他總是在苦苦追尋復活與永生,而永恒則認為只要兩個人在一起,無論生死他們便在某種意義上永久的結合。
“墓師認為永恒過于天真爛漫,而永恒則認為墓師過于迂腐無趣。但他們的話都好難理解,最后我還是感覺這片冰天雪地中最令人身心愉悅,怪不得他們都稱呼我雪女。大姐姐,你認為他們誰說得對”雪女抬頭望著坐在冰椅上的北卡羅來納,帶著些許希冀地問道。
這種哲學問題并不是身為艦娘的我該考慮的吧。北卡羅來納心中嘀咕了一句,臉上卻掛著淡淡的笑容。
“這種事情因為經歷的事情不同,身處的環境不同,會產生巨大的差別。很難說出究竟誰是對的,誰是錯的。你完全可以選擇一個你認為對你最好的想法。”她試著用這種看起來很有道理,實則空洞無物的話搪塞過去。
“真的嗎”雪女睜大了自己那雙只有眼白的眼睛,看起來已經完全相信了她的那套說辭。她蹲下身,用手觸碰帶著血色的冰面,自言自語般道“所以只要他們在這里,便代表全部。冰雪是我的化身,他們與我永遠地融為一體。”
在北卡羅來納不算開導的開導中,雪女以永恒的說法為基礎,似乎摸出了一條屬于自己的思想之路。
她越想越激動,蒼白的臉上透出了帶著些許溫熱的粉紅。由于情緒的波動,北卡羅來納感覺本來刺骨的寒冷出現了回暖的跡象。不過這個跡象很快便被雪女發現,被轉變為更深層次的酷寒。
“謝謝你。”她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用帶著些許寒意的話感謝道。
“不用謝,所以你能告訴我你一直在等誰嗎”北卡羅來納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一次雪女不再用一些相關性不高的話回答,而是直接說道:“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只知道他曾經居住在那里,至于現在他在哪里,我就不清楚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遙指著這片結冰的血湖的另一側。
“在永暗荒野的某處,有著一座漆黑的高塔。我們自那里獲得新生,世界自那一刻邁向嶄新的未來。”她不自覺地低吟起一段像是歌謠的句子。
“怎么樣,這是歌者姐姐教我的。雖然詩歌本身很長,但很可惜我只記得這最初的一段了。嗯,好像叫無歸的旅途。”雪女的思維又跳到了別的事情上。
見對方似乎已經不能為自己有用的情報,北卡羅來納道“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去做。我也該離開了。我會回來看你的。”
“你也要拋棄我”聽到北卡羅來納要離開,雪女的語氣變得冰冷了許多。她站了起來,身上雪白的袍子在冷風中鼓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