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簾里,阿瑞斯和德拉姆、赫洛德在一群被遺忘者的注視下,離開了布瑞爾小鎮。說不清這是一種怎樣的心情,望著四周漆黑朦朧的樹林,綠油油的草坪,阿瑞斯心緒難平。這些亡者,曾經也是這片土地上的居民,而現在,所有人都對他們投來敵視的目光,再也無法回到生者的世界,就算親人站在眼前,都不敢相認……
“阿瑞斯,你不應該那樣做,那樣太過冒險。”
回到血色修道院的時候,已是深夜,就當阿瑞斯和德拉姆悄悄潛回修道院會議室的時候,身后,一陣熟悉的聲音響起。阿瑞斯回頭望去,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剛剛站在身后的赫洛德,下一秒,漸漸變成了吉安娜!
“你……你怎么做到的?”
德拉姆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阿瑞斯則用驚愕的眼神望著這位達拉然的**師。難道一路上,赫洛德都是吉安娜偽裝的?
“你忘了我是一名法師。偽裝術,只是最基本的魔法。”
吉安娜說著,摘下了自己的斗篷,她的頭發已經全部濕掉,垂髫在胸前。更富有女人味了,但是阿瑞斯此刻無暇欣賞她的身體和氣質。原本以為秘密進行的會談,現在,竟然讓吉安娜全程見到了。
和亡靈密謀,這可不是小事,萬一吉安娜將事情說出去,血色十字軍定然不會原諒他們的大領主。
“那赫洛德?”
德拉姆驚異的問到。下一刻,只見真正的赫洛德跌跌撞撞的從門外闖了進來,見到吉安娜,就要動手,卻被吉安娜一個瞬發的法術,變成了綿羊!!!我的天,變羊是瞬發法術?不愧是安東尼達斯的首席大弟子,阿瑞斯見識到了……
“女士,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們的大領主。”
德拉姆想解釋點什么,卻被吉安娜打斷了——“沒有誤會,整個過程我都看到了,也都聽到了。阿瑞斯,你怎么會想到和亡靈合作?他們的話能有幾分可信?就算那些被遺忘者的話可信,但是你能保證解藥在運輸途中不泄露秘密嗎?如果讓你的手下知道你和亡靈合作,你就是有一萬張口,也解釋不清。”
“你在關心我?”
阿瑞斯一臉壞笑的說到,接著,走過去把會議室的大門關上。
“正經點,回答我的問題。”
只見吉安娜氣紅了臉,憤憤不平的說到。
“好吧,吉安娜女士,我現在就回答你的問題。其實這個問題我考慮很久了,相比于自己的聲望,我覺得人們的生命更為重要,我在這里每猶豫一分,就會有更多無辜的平民和士兵染上瘟疫而死去。如果將來我被人發現了,被他們認為我是和亡靈勾結,從而污蔑我,那我也愿意,一千多人的性命,換一個臭名昭著的名聲,值得。普特雷斯的藥劑可以解決這場瘟疫,我們必須與他們團結,共同抵抗天災,而不是帶有種族歧視。是的,別人可能會歧視被遺忘者,因為他們是亡靈,是活死人,但是我不能,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更多的人因為得不到解藥而染病死去。作為一方領主,更不能有種族歧視的觀念,以往,血色十字軍就是因為有著強烈的種族歧視,才讓自己變得嗜血殺戮,沒有盟友。在消滅亡靈的路上漸漸迷失自己,自從我接任血色修道院大領主以來,我便下決心要改變這種狀態,雖然它很難,但是我必須為之努力。如果將來有一天,血色十字軍連被遺忘者都能接受,那么,這支隊伍,便真正得到了凈化與升華。”
站在吉安娜面前,阿瑞斯信誓旦旦的回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