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別的師傅也就罷了,今兒可是湯斌這個壞老頭。
就算湯斌一直偷偷給阿珠塞糖,在允礽的心里,他也是個徹頭徹尾的壞老頭。
這幾位師傅里面,就數湯斌
最是手硬。
雖說小太子不是沒有辦法,可是每一回都要這跟著臭老頭斗智斗勇,他也著實是累了。
不過從乾清宮到毓慶宮,這中間的距離也不長。
允礽無論如何都沒想過自己會來不及。
直到
“大皇子每日都往毓慶宮跑,這是巴結上太子殿下了”
“你小點聲,說的什么話呢”
“難道你不是這么想”
“大皇子與太子殿下整日里爭吵,怎么會像你說的那般。”
“可是太子殿下要是真不愿意的話,肯定會將大皇子趕出去,怕是已經吵出了感情。”
“說到這,前些日子大皇子不還和那位賈伴讀說過話,依你這意思,這也是要討好殿下”
“那當然是了,誰不知道太子殿下的心尖兒尖兒就是那位賈珠,和他關系要好了,往后怎么樣那可不好說。”
“可是太子殿下慣來喜新厭舊,怎么就對那賈珠上心那么久”
“誰曉得說不定大皇子就是在趁機拉攏賈珠,要我說大皇子就是居心叵測,整天都尋思著與太子殿下碰面,這是為了讓太子爺惦記著呢”
允礽身后的貼身太監臉色已經鐵青,他上前一步,猛地喝道“住口,說的什么胡言”
兩個正在灑掃的小太監大驚失色,猛地跪倒在地。等他們看清楚出現在他們身后的人到底是誰的時候,他們的眼底露出了絕望,整個身體哆嗦得就如同鵪鶉一樣。
怎么會是太子殿下
允礽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幾個,“這不是灑掃的時辰,爾等怎會在這里”
愚蠢。
小太子想。
怎么會有這么愚蠢的計謀
方才先說話的小太監拼命磕頭,“太子爺饒命,這,午后下了雪,總管方才令我們來清掃這里。”
“他叫你們來清掃這里,沒叫你們在這里嚼舌根。”允礽冷冷地說道,“是孤最近太安分了,所以才叫爾等在孤面前耍這樣的小心思”
太子抽出了腰間的鞭子。
在和賈珠重逢之后他很少動手。
這鞭子拿著手里,纏繞在腰間,就仿佛成了隨身的習慣。
“太子爺饒命,太子爺饒命”
痛苦的求饒聲在這宮道內響起。
康煦帝的確沒想到,出去不多久的允礽,又倒轉了回來。
入了殿門來的太子帶著淡淡的血氣,他神情平靜到過分。
康煦帝半蹲下來,握住他攥著鞭子的手,“保成”皇帝在這片刻,已經看清楚那根染血的鞭子。
允礽冷靜地說道“阿瑪,他們都該死。”
在身后,被拖到乾清宮前的兩個小太監衣服破爛,看起來渾身血跡,顫抖著跪在地上。被押著低頭唔唔著,想說話,卻因為嘴巴里塞著他們自己的衣服破布,什么都說不出來。
康煦帝抱著保成,同樣幽冷地看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