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賈珠咳嗽了幾聲,用帕子捂著嘴,示意郎秋暫時不要過來。等他緩了緩,他才啞著聲音,“東西已經送了進去了嗎”
郎秋小心翼翼地端來藥碗,“許暢已經送去,算算時辰,應當是送了進去。”
賈珠看著藥碗,臉色惆悵了一會,還是將藥汁給吞服了下去。郎秋見大爺吃完,忙又取來蜜餞掰給他吃。
賈珠含了一塊在嘴巴里,含含糊糊地說道“這藥太苦了。”
郎秋無奈地說道“誰叫大爺的病情這么嚇唬人,那日闔府的人可是被大爺嚇壞了。大爺此前,分明看著還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發病了”他百思不得其解,而賈珠卻是知道答案,也不能說。
畢竟,他也無法控制自己做夢。
如果夢到那些東西,賈珠就會不由自主地發熱。系統說,那是賈珠的身體承受不住,才會有這樣的反應。系統警告賈珠要減少窺探的次數,因為那樣會過度危及宿主的身體。
可賈珠也是無可奈何。
他壓根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會做夢。
只他醒來后,意識到自己已經昏厥好幾天了,心中莫名不安,思忖了片刻,還是叫許暢郎秋送來筆墨紙硯,他要給太子殿下寫信。
郎秋知道的時候,看著賈珠的眼神,還以為大爺還在夢里。許暢雖然是老實端來了東西,卻也是忍不住問道“大爺,你的身體剛好,怎又要這般折騰等你身體好了,再去和太子殿下賠罪,也是不遲。”
在他們看來,賈珠和太子殿下的關系還算是不錯,就算是這一次殿下不高興,可聽聞大爺生病后,肯定也不至于追究下來,何以在這個時候人才剛醒,就要巴巴地給人寫信呢
可賈珠卻下意識覺得不能再等。
雖他不知道這預感究竟是從何而來,可賈珠既如此決定了,還是不管書童的勸說,俯下身就這床上的軟綿,匆匆地寫下幾行字,又將信紙放進信封交給許暢,“帶著我的腰牌,送去宮內一趟,看能不能送到毓慶宮。”
賈珠從前也甚少往宮內送東西,雖知道要走的流程麻煩,此時也只能是強行一試。
耳邊,郎秋還在絮絮叨叨,帶著些無奈與擔憂,“可是大爺的身體,著實叫人擔心。雖然太醫來過兩回,都說是沒事,可就是醒不過來。太太在外頭哭過幾回,叫小的撞見了”
就連賈政,也曾在門外站了許久。
他雖不是個好父親,可他心中,也并非是不惦記著賈珠好。
賈珠抿唇,蒼白的小臉上帶著恬靜的笑意,“我知道你們也擔心,如今不是好了嗎”他輕聲說道,“莫要怕了。”
郎秋的身體一僵,也默默地住了口。
之所以無意識絮絮叨叨說了那么多,自然也因為郎秋擔心,不然,他平時話沒這般多。
他們難得遇到一個這么好的主子,這院子里頭可是榮國府里最好的去處之一,誰不想往大爺這邊來呢
賈珠待他們也非常溫和,從不叫他們做為難之事,也日日提點著他們注意自己身體無需過度操勞,不過將心比心,希望主子平安罷了。
等郎秋悄然退了出去,留給賈珠一室安靜后,一直在外面表現得無事的小少年這才捂著嘴,又悶悶咳嗽起來,直到咳嗽得眼角發紅,帶著淚意,才算是緩解了喉嚨的瘙癢,整個人靠坐在了床頭。
賈珠閉上眼,露出些許疲倦。
他其實今日才算是徹底清醒,在輪番見過了家人后,又趕著給太子送信,等忙完了這一切后,賈珠其實已經有些累了。
可他不想睡。
之前睡的時間已經夠長了,他睡不著。
賈珠閉目養神,心里卻是惦記著夢里的事情。說是夢,按照系統的說法,那其實是關乎允礽的記憶。夢里的太子殿下似乎和兄弟手足,甚至是君父的關系都不是很好。
瞧著眼下大皇子,四皇子與太子殿下的關系,賈珠實難想象,在未來他們會反復成仇。
那個看起來爽朗大方,大大咧咧的大皇子那個看起來粉雕玉琢,可愛,也愛哭的四皇子
賈珠揉著額角,當然,最讓他想不到的人,當然還是太子殿下。
或許是這一次有“正面”感覺到他到底是怎樣的人,賈珠總算能遲鈍地覺察到太子殿下的另一面或許,正如系統所說,太子殿下并不總是將自己真實的一面袒露在他的面前。
賈珠并不為此感到難過。
人總有自己的秘密。
只是他不希望走到夢中那一步罷。
賈珠正思忖著,門外傳來了腳步聲。郎秋急匆匆地帶著許暢回來,笑著說道“大爺,許暢當真將書信給大爺送進去了。”
賈珠睜開眼,笑,“如此甚好。”
許暢從門外進來,笑嘻嘻地將一份書信轉交給賈珠,“大爺,這是太子殿下給你的回信。”一想到他曾經是摸過太子殿下墨寶的人,許暢就滿臉紅光,甚是高興。
賈珠接過信封,一邊拆一邊說道,“這一趟勞累你了,快去歇息吧。”
許暢抖擻著精神說道“這不算是什么,只是騎騎馬,跑跑腿,
網站: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