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來這的路上,玉柱兒就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
裕親王的母親乃是寧愨妃,自從福全封了王爺后,康煦帝就特許福全能夠將自己的母親接回王府中贍養。
方才裕親王急著出宮,便是為著有人傳信,說是寧愨妃的身體抱恙,言辭里滿是急切,這才叫裕親王匆匆出宮。
誰曾想到,到了半路,正好又撞上裕親王府的第二波報信,這一回說的是經過太醫的重新診治,寧愨妃只是前些日子腸胃不適,遇到夏日有些苦夏,這才會時常吃了作嘔,并非什么大事,這才安撫了裕親王。
而也正是在這時,心情激蕩之下的王爺發現了藏在馬車上的允
礽等。
縱然賈珠知道這前因后果,可在這短時間編出來這段話,還是叫福全忍不住側目。
他原本以為,賈珠這般模樣,看著是個純良的脾性才是。
當然。
小太子在心里點頭。
阿珠就是不會騙人
從允礽這個角度看去,能看到賈珠的耳根發紅,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指糾纏在一處,正不自覺地捏著指尖。
窸窸窣窣的聲響并不明顯,可太子卻敏銳地覺察了出來。
允礽是知道的。
賈珠只要是為難、羞怯、亦或是不安的時候,往往會下意識地捏捏指尖。又因著他的膚色白嫩,一旦面有紅霞,便十分明顯。
好在往往只有耳朵暴露了他,若是不熟悉的,還能叫賈珠隱藏一二。
允礽得了賈珠那番話,理直氣壯地挺起小胸膛,“阿牟其便不要擔心了,倘若阿瑪責罰你,我肯定叫阿瑪撤回來。”
“君無戲言。”裕親王慢條斯理地說道,“談何容易”
太子殿下昂起小下巴,露出個理所當然的微笑,“那是旁人。他們非孤,何以有這般殊榮,能與孤做比”
這般傲慢的姿態,落在允礽的身上,卻又當真透著理之當然。
裕親王愣了愣,哈哈大笑起來。
他許是因為太子殿下這話,不知為何非常高興,拍著允礽的肩膀只是笑,而后,便爽快地留下了幾個侍衛跟從,便打算離開了。
允礽嫌棄地說道“阿牟其,不必留下這么多人。”
裕親王卻是不肯,“你出宮的事情,你阿瑪事先不知道,跟著你出來的這個壓根是無用的廢物。不留下這幾個侍衛,你就別想叫本王走了。”
被罵做是廢物的玉柱兒不敢說話。
他或許也有在害怕現在自己回宮,焉能有命在
允礽猶豫了一會,癟著嘴答應了。
裕親王沒好氣地揉著他的小腦袋,“你這是作甚本王擔心你都不成”
允礽慢吞吞地說道“成,當然是成,阿牟其快走罷”
他一邊應著,一邊又連忙趕人。
裕親王拍了允礽一下,又看向賈珠,語氣溫和地說道“賈珠,好生看著保成,莫要在外頭待太久,晚些回去,皇上怕是要不高興。叫太子這臭小子去擋著便是,你莫要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