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在這上頭討不到彩頭,會這么做的人自然就少了。
只余下偶爾遇到時會刺上幾句,言語間的交鋒,賈珠不痛不癢,權當是沒聽到,每次反倒是氣得他們自己難受,賈珠也不知他們到底圖什么
賈璉若有所思,“大抵是覺得不公罷。”
“不公”賈珠正要帶著賈璉往前頭去,聞言忍不住挑眉,“你可知他們是何家底,他們會有不公”
旁的不說,方才來的那幾人,便有戶部尚書余國柱之孫,也有納蘭家的人。他們要么是官運亨通,要么是權臣之子,這些個人里頭,哪個不比賈府有權有勢
賈璉笑嘻嘻地說道“我說的不是這個,大哥哥。在他們眼中,他們自己是千好萬好的,可偏偏這么千好萬好的自己,卻比不上你,這如何叫他們甘心呢”
這在他們看來,豈非便是不公。
賈珠平靜地說道“倘若璉兒說的是太子伴讀一事,可伴讀之位,還不足以叫他們如此在意。”
賈璉嘖嘖稱奇,搖晃著小腦袋說道,“可憐,他們真是可憐。”
可憐的是,縱然他們妒忌大哥哥,可在賈珠的心中,卻甚至連他們為何會在意的原因都不知,半點都不放在心上。
這對于針對的人而言,豈非是一種可憐
“因為他們愚蠢。”
賈璉瞪大了雙眼,差點以為自己將心里話給說出來了。
賈珠轉身,看向身后笑吟吟的秦少尚。
方才這話便是他所說。
秦少尚今日穿著一身艷麗紫色的長袍,得虧他的容貌能壓得住,不然就顯得輕佻。他漫步走到賈珠的身邊,先是摸了摸賈璉的小腦袋,這才看著賈珠說道,“賈珠,他們嫉妒的并非只是伴讀之位,而是太子殿下對你的恩寵。”
區區一個伴讀的確是不在他們的眼中,他們嫉恨的是太子對賈珠多年不改的倚重。哪怕是格圖肯和曹珍都拍馬比不上他。
或許在前幾年,這樣的寵幸并不會叫他們在意過多,畢竟那會的太子殿下也還只是一個孩童。可眼下太子已經開始頻繁出入朝廷,他的參政已經成為朝臣的默許。那緊接著
對于想要追隨太子的人來說,賈珠要么是一個需要巴結的對象,要么是一個需要拉下馬的踏腳石。
自視甚高者,往往以后者待之。
賈珠緩緩地笑開,那笑意燦爛非凡,卻莫名叫人打了個冷顫。
“若是旁事,自無不可應,但此事,想都不必想。”
老王妃喜歡聽戲,這壽宴上請了京城中幾個出名的戲班子,從宴席開場后便不停地唱著,那婉轉動聽的腔調聲,叫不少女眷聽得如癡如醉。
賈珠坐在男客那頭,倒是與小北靜王距離不遠。
那位北靜王的脾氣甚好,與賈珠相交時態度很是溫和,時不時會與賈珠說上幾句,免得叫旁人冷落了他。
有賈珠在前面頂著,賈璉只需要低頭默默吃飯便好。
他瞧著大哥哥那不變的笑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覺得年紀不大也不是什么壞事。最起碼被挑刺的時候,別人都會懶得找上他。
不過也礙于北靜王的好意,賈珠不得不喝下了比預計還要多的酒水。
一來二去,就半壺酒下肚。
得虧的是這酒并不濃烈,賈珠只有微醺。
只他想起從前與太子殿下的對話,到底是無奈笑了起來。果然如殿下所說,有時候就是避免不了這些應酬,不可能一直不喝的。
一個不起眼的奴仆悄聲地走到了北靜王的身后,不知說了什么,叫這位
北靜王的臉上露出了驚訝詫異的表情,忙起身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