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柔軟,但指腹和掌心有著不少老繭,這都是難以避免的痕跡。
“真奇怪。”
允礽喃喃,“分明很暴躁,可是在阿珠身旁坐著,又不那么生氣。”
“可能太久不見,所以保成有些新奇”
“新奇這是什么奇怪的說法。”允礽隨意說道,“阿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一樣的。”
“是哪樣的”賈珠有些好奇。
允礽想了想,總算露出個小小的微笑,“不告訴你。”
賈珠不被告訴,也不生氣,任由著太子把玩自己的手指,自己慢吞吞地說道“我有些”
他抿緊了唇,像是羞澀,又像是為難,非常不好意思地逼著自己說出來。
“我有些,想念殿下。”
既開頭最難的一句話已經憋出來了,后續想要再說,也就不難了。
“希望殿下身體安康但是現在看起來,殿下瘦了好多。”賈珠斷斷續續地,軟綿綿地說道,“都瘦下去了。”
他看著太子原本有些嬰兒肥的小臉,眼下已經徹底清瘦下去,好像一下子長開、長大了般,眼前的太子殿下帶著比從前銳利許多的鋒芒。
那或許會叫人害怕。
可賈珠卻覺得眼下的太子方才更符合他的本性。
“阿瑪心疼壞了,每日都盯著我吃食,”允礽懨懨地說道,“他可真叫人害怕。”
“殿下可還記得,從前是怎么逼著我吃的嗎”
“那不一樣”允礽奮力地給自己開脫,“阿珠吃的著實太少。”
可他是長開了
長開了懂吧,阿瑪
賈珠無言地看著太子。
太子氣呼呼地看著賈珠。
半晌,兩人一起笑起來。
太子的額頭靠在賈珠的肩膀上,有些低沉地說道“阿珠在真好。”
賈珠輕聲說道“我一直都惦記著保成的。”太子輕輕笑了起來,又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黏黏糊糊地表達了自己的想念之情。
不經意間,賈珠忽而想起一個問題,許是眼下還算和諧,他忍不住問了一句,“保成,當日你是不是與,太皇太后說了我,什么”
他問得有些吞吞吐吐。
這也因為賈政。
賈政聽聞他曾經見過太皇太后最后一面至少是對外人而言的最后一面后,就反復問過賈珠關乎此事的方方面面,可賈珠著實不知為何。
被問次數多了,賈珠不自覺就惦記著這事。
太子并沒有露出悲傷的情緒,或許更多的壓抑早在之前就已經袒露得徹底,變得無比死寂。
他輕輕咬了一口賈珠的耳朵。
力道不大,卻是慢條斯理地研磨著,含糊說道,“阿珠何不自己尋一尋緣由呢”
他笑。
“就是不知,阿珠知道后,會不會
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