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不信”賈珠輕聲嘟噥,“我又沒什么事那些夢魘,殿下不是一直說,醒來后人很不舒服,會被夢里的情緒干擾或者,這就是那些夢魘的目的,叫殿下為此發狂。”
“縱是如此,阿珠是想叫我與阿瑪說”允礽的小臉上,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來,“畢竟,這不是與夢魘,是來自一處嘛。”
康煦帝在追查的,或許與此是一件事,想要將這告訴皇帝,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說不定,這聯系,這變化,還能叫阿瑪查得更加徹底。
對嗎
賈珠捏著指
尖。
他有些無名的緊張。
許是因為系統的聲音還在耳邊瘋狂地提醒,也或許是因為他要說出來的話。
少年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透明。
他捏著指尖,眼睛卻是又黑又亮,帶著濕漉漉的潮意與無比的認真。
“殿下,”賈珠軟乎說道,“此事,可不能告訴皇上。”
不管是暗示,明示,或者是其他任何一切辦法。
允礽挑眉,“我還以為,阿珠定會勸我,定要將這般為難的事情告訴阿瑪。”
賈珠聽出了允礽的陰陽怪氣,有些羞惱地橫了太子一眼,嘀咕著說道,“也不是不能掐頭去尾,將殿下這莫名而來的殺意告訴皇上。可告知皇上此事,便是送了一個把柄給皇上,這對殿下不利。”
把柄。
這是個不當的詞。
這下允礽是真的驚訝了起來,心中翻滾的惡意被重新壓下去,“你,阿珠,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賈珠覺得允礽攥著自己腳踝的力道有些重,好像是要捏碎他的骨頭,疼得他的眉頭微蹙。
可他在這個時候并沒有出聲提醒太子,而是緩緩說道,“殿下,我自是仰慕皇上,也知道皇上與太子關系親密。
“皇上喜愛,寵信著太子,我從未懷疑過這點。可他同時是這天下的皇帝,他著眼的是天下,是利益權衡,皇上對您的喜愛,同樣也是可以權衡的一部分。”
康煦帝當然愛太子。
可他同樣也是一位帝王。
允礽輕輕地,笑了起來。
是一種得意洋洋的,但不叫人討厭的笑。
“阿珠,你在發瘋。”
在為了他。
賈珠的確覺得自己在發瘋。
他居然敢說出如此膽大妄為的話。
倘若叫康煦帝知道,必定是要將他拖出去砍了。
他居然試圖在分裂天家父子的情感
可這些話,賈珠并非是突然想說。
他只是在那一次次的夢里,不僅發現了允礽身上存在的問題,也同樣發現了皇帝,甚至是皇室存在的隱晦暗影。或許系統所描繪的,允礽所夢到的那些未來,那些被寫定的文字,的確是無比悲慘,透著血腥殺戮。
也許,允礽也并非真的無辜良善。
他看過,也不止一次知道殿下是一個何等囂張放肆的人。
他性情烈性,縱意而為,這天下,這皇宮內,便沒有太子得不到的東西。
這是何等的尊貴,何等的榮華。
自然,隨之而來的冷漠與殘忍,便也相伴而生。
賈珠并非不知道,在他面前溫和乖巧的保成,從來都是一張虛偽的面具。
真正的太子殿下,殘忍又漠然,肆意又張狂。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