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坐在前頭的太子殿下,殿下正在回答著師傅的提問,那朗朗而言的姿態,叫師傅不由得點了點頭,甚是滿意。
今日,已經是太子第十三日早到。
年幼時,太子性格嬌縱,縱然是讀書,也總是帶著桀驁的脾性,與幾個師傅都曾經鬧過矛盾。可是年紀漸長后,太子的做事風格圓潤了些,便也少了許多非議。
可不管是什么時候的太子殿下,都少有連著小半個月都提前到的時候。
這并非說太子不會早到,可往往最早過來的人是賈珠,可這小半個月賈珠一進宮就能看到太子在殿內的身影,就像是
來捉他。
賈珠心口一跳,難道是殿下發現了什么
“阿珠,阿珠,回神了”
太子的聲音在賈珠的跟前晃著,好笑地說道“你是怎么走神到這般地步,師傅居然也不罰你。”他一邊說著,一邊親昵地摸上賈珠的耳朵。
賈珠的身體微顫,下意識挺直了腰板。
太子的手沒有挪開,一邊和賈珠說話,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阿珠,阿瑪與我說,你父親在外學政做得還算不錯,打算往上提一提。”
賈珠覺得耳朵那一小塊肉都要給太子搓下來了,“那也是父親該做的。”
允礽笑嘻嘻地搓了搓耳垂,“什么該做不該做的,反正事就這么個事,也快了。”他又把玩了幾下,“阿珠的耳垂好軟。”
賈珠總算忍不住將自己的耳朵搶回來,捂著自己的耳朵說道“殿下覺得有趣的話,為何不揉著自己的”
誰的耳朵不是軟的
太子理直氣壯地說道“阿珠的摸起來比較舒服。”
曹珍大笑,拍著桌子說道“那殿下為何不來捏捏我的,保準也是軟的。”
允礽嫌棄地看了他一眼,“阿珠就連味道也是香的,你們這兩個粗苯漢子就算了。”
賈珠大窘,有些絕望地說道“殿下”
誰能說出殿下這么直接的話
他的話還沒說完,格圖肯就義正言辭地點頭,“殿下,剛才分明只有曹珍說話,可與我半點關系都沒有。”
曹珍叫屈,大聲說道“可我身上也是香的,不然殿下來聞聞看”
太子微笑。
曹珍縮了縮腦袋,癟嘴說道“這年頭還有人不用香料就出門的嗎誰還不是香的,殿下就是偏心。”
允礽將自己整個身子都倚靠在賈珠的身上,笑嘻嘻地說道“孤便是偏心,便是只喜歡阿珠一個。”
他們的對話,渾然不知這個話題多難為情。
因為賈珠不怎么用熏香。
如果真的聞到了什么味道
賈珠一想到那個局面,就忍不住想要掩面的欲望。
太子還有一搭沒一搭地勾著賈珠的手指把玩,人又靠在他的身上,這種過分親昵的接觸,讓賈珠感覺有些
他開始念清凈經。
太子原本還沒發現。
畢竟默念是沒聲的,賈珠再怎么樣,也不可能當著太子的面將這念出來。
只是賈珠沉默的時間太長,允礽不由得轉頭去看他。
“阿珠在念什么”
允礽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又快又猛,賈珠下意識回答“清凈”
“清靜經”
允礽一雙鳳眼危險地瞇了起來。
“阿珠與我在一起的時候,為何要念清靜經”
賈珠哽住,只能倔強著說道,“是殿下聽錯了,我說的是在想些清凈的事情。”
他掃了眼正咋咋呼呼的其他兩人,違心地說道“他們很吵。”
賈珠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