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慶宮總管輕聲說道“回皇上,太子殿下并非見人就咬,從殿下醒來到現在,他只碰過您和公子兩人,許是在殿下心目中,只會與自己親近的人如此接觸。”
一想到自己居然和賈珠一個地位,皇帝心中就好笑又無奈。
但再想到自己臉上兩個牙印是免不了了,等出去之后任誰都能看到他臉上的痕跡時,皇帝又忍不住白了一眼太子,這“親近”還不如不要。
“阿珠,真是苦了你了。”
皇帝嘆息了一聲,看著賈珠牢牢抱著太子的動作,再看向他露出來的手腕上的咬痕,皺著眉頭,“不能就這么任由太子繼續放肆下去。”
這毛病是在喝醉酒后出現,倒也算不上什么嚴重的事情,可總不能讓他這么咬下去。
喝醉酒的人沒法控制自己,要是真給阿珠咬出個好歹來,明日允礽起來可不得自己后悔死。
“來人,給太子灌醒酒湯。”
毓慶宮內的人擔心弄傷太子,不敢亂來。有了康煦帝的命令,再加上幾個侍衛,總算將撲騰的太子給摁住了,喂他灌下去半碗醒酒湯,另外半碗卻已經灑了出來。
喝了醒酒湯之后,太子的意識似乎清醒了一小會兒,捂著自己的額頭呻吟。
“阿瑪”
太子勉強辨認出了眼前的人是誰,這一次他叫起來的聲音就顯得清楚了一點,不再帶著模模糊糊的晃悠。
康煦帝“嗯”了一聲,不緊不慢地問道“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兒嗎”
“被大哥灌了不少”
太子的聲音又含糊起來,捂著額頭痛苦說道。
皇帝沒好氣地看他一眼。
太子眼下這個模樣就跟允褆一樣,壓根沒法說話,就算醒酒湯喝下去了,也只能保持一點兒理智,并不能正常溝通。
他吩咐東宮的太監將太子扭送回去休息,這才看向身邊安安靜靜站著的賈珠,“方才可有傷到”
賈珠有些難為情地將袖子往下扯了扯,蓋住了袖口上的痕跡,尷尬說道,“皇上,我并沒有什么傷勢,只是留了些痕跡,過兩日就會消失。”他小心翼翼地看著康煦帝,忍了又忍,還是沒憋住。
“可是萬歲爺,您或許需要看一下您臉上的”
賈珠比劃了一下,聲音更軟了些,“看起來有些太過明顯了。”
皇帝這才想起自己臉上也烙著的痕跡,轉頭讓太監取來銅鏡,好瞧上一瞧。
嚯
只見銅鏡中的人,右臉上好一塊明顯的牙痕,再看鼻頭紅腫,又是一圈明顯的痕跡,這可不是明日就能消退得了的
康煦帝很想將那個喝了醒酒湯就沉沉睡去的太子給扯出來再打一頓。
梁九功低聲說道“皇上這兩個牙痕實在是消不了了,不如用胭脂稍微掩飾一下,免得丟了龍體的顏面。”
皇帝聞言,重重冷哼了一聲。
“丟了誰的顏面,朕就這么走出去,到時候丟的也不是朕的臉”
康煦帝重重這么一說,梁九功自然也不敢再勸。
皇帝隨手將銅鏡丟還給太監,不想再看這讓他無語之事。
“阿珠,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不要再縱容他。”皇帝無奈笑起來,叫人給賈珠送來衣裳,“他愿意撒酒瘋就讓他對著墻撒去。”
賈珠攏著衣服“殿下也只是有些有些酒后胡來,倒也沒什么。就是這咬人的習慣”說到這個他似乎有些難為情,說得有些吞吞吐吐,“不知道能不能讓殿下改過來。”
皇帝嘆了口氣,也覺得確實不太行,便找人去太醫院叫了個太醫過來。
在賈珠換完衣服,與皇帝說了一會話之后,那太醫才匆匆趕來為太子殿下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