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柱兒的猜測雖不中,亦不遠。
賈珠拎著軟軟的抱枕暴打了太子好幾下,才憤憤地說道“我再也不要在毓慶宮留宿了。”這話聽起來有點小兒戲,可太子的反應卻是大。
太子霍然站起來,“不成。”
賈珠倔強地說道“就不。”
太子著急地走到賈珠的身邊,眼巴巴地說道“阿珠,我錯啦,可是,我都不知道昨夜到底發生了什么,阿珠就要叫我為昨日的事情承擔,是不是太過分了”他說得委屈可憐,可憐唧唧,像是真正受欺負的人是他一般。
太子本就長得昳麗漂亮,挨挨蹭蹭地跟在賈珠身旁,小臉委屈吧啦,的確是讓賈珠心軟的利器。
他是懂得怎么讓賈珠包容的。
也的確是如此。
賈珠的心習慣性地軟了一下,可是在想起昨夜的事情后,又立刻硬起來,“分明可憐的是我,殿下哪里可憐了”他軟軟地反駁,根本不相信太子的話。
允礽在心里腹誹,這長大了后可真是沒用。越是小的時候,他裝可憐的樣子越能讓阿珠心軟,現在都長大了,阿珠都不好騙了
太子還要說什么,賈珠往后倒退了幾步,然后拉開自己的袖子,露出自己的胳膊,“殿下,就你這個壞毛病,我要是再與保成住一塊,怕不是真的得給殿下咬出毛病來。”
賈珠本意并非抱怨,只是吐槽太子昨夜的行為。
可太子在看清楚賈珠胳膊上的傷口時,卻是微微蹙眉,趁著賈珠還沒來得及將衣袖往下拉,就幾步走到他的身邊,抓住了他的胳膊,“你且等等。”
賈珠應激得一抖,用力往回縮的胳膊還是被太子用力攥緊。
他捉著賈珠的手腕,盯著胳膊的咬痕,好一會,臉色逐漸難看起來,“玉柱兒,拿白玉膏來。”
殿門口的玉柱兒得了話,立刻親自去取了白玉膏回來。
等他們回來的時候,太子已經拉著賈珠在軟塌坐下,正扒拉著賈珠的兩只胳膊看。
珠公子擺明是拒絕的,可是太子的態度強硬,賈珠被他壓著沒法動彈,還是只能僵硬地任由著太子檢查。
玉柱兒將白玉膏遞給了太子殿下,悄聲說道“殿下,那這屋內的”他的視線往地上一瞅。
太子不耐煩地說道“叫人進來收拾。叫他們都管好的嘴巴,要是叫孤聽到任何一點不該聽到的話,自己省得。”
“嗻。”
賈珠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跟隨著那些進來收拾的太監看來看去。
能貼身伺候的太監都是機靈的,被叫進來后連視線都不敢亂看,就只是一門心思地整理。當賈珠看到,他們將床頭的那盆水連帶著里面的手帕都一起端走時,他的臉色變了變,到底是沒忍住。
太子正在給賈珠上藥,感覺到他原本因為有外人在的而放松下來的皮肉又突然繃緊,阿珠,放松。”
賈珠茫然地回頭,發現太子已經給其中一條胳膊上完藥了。
賈珠“”
殿下這手速也未免太快。
“保成是故意叫他們進來”
太子隨意地說道“我不知昨夜我到底是怎么胡來,可是以阿珠的性格,肯定是掙扎過的。我認真想了下,倘若是那個局面,我或許會變得有些可怕。”他看了眼賈珠,“不然阿珠也不會怕我了。”
“我不是怕。”賈珠小小聲,“就是有些”
別扭。
還有一點放松。
最起碼,殿下不記得昨夜發生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