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煦帝聽著他們兩個在外頭鬧出來的動靜,踱步出來,正巧看到允礽在允禔的懷里掙扎,一臉救命的模樣,當即挑眉,“保清,你這是在做什么”
太子狠狠踹了允禔一腳,干巴巴地說道,“大哥在發癲。”
允禔笑嘻嘻地說道“阿瑪,我可是在和保成親熱。”
允礽聞言做出一副要嘔吐的樣子,倒退三步遠,又收斂神色面無表情地說道“阿瑪,既然一切都已經無事,那恕孤告退。”太子丟下這話轉身就走,那背影透著幾分狼狽逃竄。
幾個大太監的腳步飛快,都險些沒跟上太子殿下的步伐。
康煦帝給了大皇子一顆暴栗,“你纏著保成做什么他平時可不曾這般模樣。”
大皇子笑著靠在皇帝的耳邊,將方才允礽不經意說出來的話告知他,還感慨地說道“我瞧著保成那摸不著頭腦的模樣,怕是根本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
這種不過心里完全反射性說出來的話,方才叫人更加在意。
康煦帝笑罵,“沒出息,就這點小事都樂成這樣。”
大皇子不以為意,眼珠子一轉,笑著說,“那阿瑪為何也笑得這么高興”
康煦帝清了清嗓子,從容地說道“朕,想笑便笑,用得著給你這小崽子解釋嗎”
大皇子縮了縮脖子,嘀嘀咕咕。
仔細聽著,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話被康煦帝聽著,他又一巴掌拍在允禔的后腦勺。
一下又一下,拍得大皇子哀哀亂竄。
太子急急回去,知道賈珠當真歇下后,也沒讓人去打擾他,而是吩咐玉柱兒將守在外面的侍衛叫進來。
王良在太子的身后輕聲說道“這幾個侍衛是先前就在下頭等著,正巧遇到這次的事,奴才便讓他們先充入輪換。”
太子頷首,“做得好。”
這些侍衛原是太子派去賈府的侍衛,原本是全負責賈珠的安全,但這一回離宮的事情倉促,一路跟來后便只在山腳下等著。偏出了這一回地動的事,離開皇家園林時,王良就順便將他們給帶上了。
他們平日每隔一段時間,也會將賈珠身旁發生的事情告知殿下,太子方才回來瞧見他們,便將此事記了一記。
幾個皮膚黝黑的男子入內,跪倒在門邊。
太子舒展著身子,任由著玉柱兒和王良兩人忙前忙后,將騎服換做常袍,一邊聽著那些侍衛的回稟。
可他一邊聽著,一邊也在走神。
除了剛才的正事,也有關乎賈珠的擔憂。
今日地動后,阿珠的神情一看就有些不對,可那時來不及問上緣由,眼下阿珠睡去,反倒失卻了最合適的時間。明日再來問話,便有些不合時宜,畢竟錯過了那當口就
“心上人”
允礽一邊聽著,一邊半心半意地想著別的事,直到一字半句砸入他的耳中,他似是奇怪地偏了偏頭,起初是懷疑自己聽錯,緩緩地看向門口的位置。
“將方才的話再說一遍。”
太子的聲音不疾不徐,聽不出半點異樣。
侍衛不知所以然,重復地說道“公子說,他已有了心上人。”
好一會,滿室寂靜。
“心上人”
旋即,太子輕輕笑了起來。
只那笑聲不知為何,聽著卻叫人遍體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