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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珠自是高興,但按部就班取得的結果,沒有他想想中那樣愉悅。
他抹了把臉,無可奈何地意識到,他居然還是想念起太子殿下。
他現在分明應該好生溫書,因為在來年春日,他還有一場春闈。
可眼下,賈珠卻莫名其妙想念起了允礽的溫度。
他敲了敲桌面,對自己無奈搖頭。
郎秋小心翼翼地過來,“大爺,大姑娘過來了。”
“直接請她進來便是。”賈珠揚唇笑了笑,“這般拘謹作甚”
元春的聲音伴隨著清朗的笑聲傳來,“這不是擔心大哥哥在溫書,我們卻是驚擾到了嗎”
我們。
賈珠為此挑眉,看到了藏在元春身后的寶玉。
賈珠看了眼寶玉淚汪汪的模樣,“這是怎么了”
他朝著寶玉張開胳膊,寶玉小步小步地走到賈珠的身旁,軟乎乎依偎在他的懷里。元春有些惱怒地搖了搖頭,“還能是什么,自己做噩夢給嚇到了。”她覺得好笑,又是無奈。
賈珠好奇地看著寶玉,“是怎樣的噩夢,怎叫寶玉哭成這樣”
寶玉抽噎著,委屈地說道,“不記得了,寶玉只記得,好難過好難過,像是被人搶走了最喜歡的小馬”他最近喜歡的玩具便是一座木匠雕刻好的精致小馬,“但要更難受”
可憐寶玉從來沒吃過什么苦,以至于現在想要解釋清楚自己的遭遇,都說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賈珠抱著寶玉哄了一會,總算不再那么難受。
元春笑了起來,“方才在院子里哭鬧了好一會,怎么說都不停。我說要帶他過來,這才讓寶玉沒繼續哭嚎下去。”
寶玉攥著賈珠的袖子,有些羞惱地將小臉埋在他的袖子上,擦得滿袖子都是淚水。
賈珠任由他去,“若是一兩次就罷了,要是時常多夢,倒是得警惕著點。”他摸著寶玉的后脖頸,發現已是哭得汗津津,便蹙眉讓跟著的奶媽帶寶玉去換衣服。
元春看著寶玉離開,忽而嘆了口氣。
“又有什么為難事”賈珠挑眉,“怎么愁眉苦臉的。”
元春惆悵地托著小臉,有些茫然地說道“大哥哥,等明年春闈后,你是不是就不在家中了”
賈珠為難地搖頭,“春闈那樣的地方,可不是我說能中就能中的。保不準,我還得多考幾次,縱是能僥幸考上,誰也不知是怎樣的名次。”能不能外放,這還不好說呢,畢竟每年輪不到的進士可是大把。
朔方先生已經給賈珠送來最近幾年考官喜好的風格,賈政也正在打探明年春闈的考官是何人
賈珠短暫想了一會那些事,就重新看向元春。
“你擔心這些作甚”
元春看起來更加惆悵,有些難為情地說道“若是大哥離家,許多事情,就無法參與了,我只是”
賈珠忽而笑起來,“就那么喜歡他”
元春一下子被賈珠戳破了心思,臉頰驀地燒紅起來。
正巧這時候寶玉已經換好了衣裳回來,正看見元春一臉微紅的模樣,奇怪地說道“大姐姐,你的臉色怎么這么紅”
元春有些尷尬地說道“我這是被熱到了,沒事。”
寶玉好奇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臉,一點都不覺得熱,就在他想要發問的時候,元春連忙起身,急急地抱走了寶玉,一邊走一邊說道“既都不哭了,大哥要好生讀書,我們還是莫要打擾他。”
寶玉嗷嗚地趴在元春的肩膀上,可憐兮兮地看著大哥離自己越來越遠。
可是,他還有話想和大哥哥說呢
賈珠一句話嚇跑了元春,自己也愣在了遠處,沒忍住笑了
起來,“看來好事將近了。”從元春方才無意間吐露出來的話,賈珠得以知道她的小女兒情態,眼下來看,最起碼是不用擔心元春的婚事了。
經過元春和寶玉的打岔,賈珠反倒可以靜下心來,認真讀起書來。
一晃眼到了冬日,第一場初雪來時,南巡的隊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