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珠的神色溫和了些,“我知道,但真的不用擔心。”
秦少尚嘆了口氣,見賈珠執意如此,便索性坐著與他多喝了幾杯盡管喝的是茶,待到了下午,這才一起下樓。
兩人并肩走的時候,秦少尚還在說話。
“你最近時間多了些,我反倒覺得是好事。”他的聲音不高,畢竟他說的也不是多么能為人所知的,“你常年繞著殿下轉,之前這幾月總算有自己的時間。”
“倒也沒什么。”
“這有什么。”他們在馬車邊站定,秦少尚嚴肅起來,他鄭重強調剛才說的幾個字,“你知道你不能靠著這些存活下去,如果太危險。”
賈珠聽得出來秦少尚的擔憂。
賈珠和太子走得太近,可除了太子之外,他并沒有其他的倚仗。
因著這個太子伴讀的身份,賈珠幾乎只繞著太子殿下轉,并沒有其他更加的關系,要是有朝一日他和太子殿下鬧掰了呢
對此,賈珠只是拍了拍秦少尚的肩膀。
將他推向自己的馬車。
“任何人,要是與皇室鬧了矛盾,都不能活。”賈珠言辭淡淡,“這是再多交際也是無用的。”
皇權肅穆,秦少尚的擔憂既有道理,也是沒用。
等秦少尚的馬車走了后,賈珠這才轉身看向自己的馬車,他嘆了口氣方才上了馬車,有些頭疼地揉著自己的額角。
秦少尚哪里都好,便是有些時候總愛語不驚人死不休。
賈珠都擔心,有朝一日,秦少尚會不會死在他這張嘴巴上。
他閉眼靠著馬車養神,原是打算等到家中后,再回去休息。卻沒想到這馬車一路往前,一直沒有停下。
一道聲音輕輕地在馬車邊響起來,“大爺,有人在跟著。”
賈珠緩緩睜開眼,“是賈府的人嗎”
“不是,是生面孔。”
侍衛干脆利落地說道。
這大概可以解釋馬車為什么越過了賈府。
“你想”賈珠的眉頭微皺,“你們想去皇宮。”
他重新更改了量詞。
馬車外頭的車夫也是侍衛。
走在車窗邊的侍衛低聲說道“生面孔,從剛才下樓的時候跟到現在,已經有人去反向盯著了,不過鑒于安全,這是最好的辦法。”
賈珠聽得出來外面侍衛的勸說。
他們也都清楚他們這位新的主子不是那等喜歡麻煩的人,尤其是這種
賈珠嘆了口氣,“皇太后給我的令牌,我帶在身上。既如此,就當做是要入宮探望太后娘娘罷。”
外頭的侍衛松了口氣,生怕賈珠強行要和那些人碰上。
待外頭安靜后,跪坐在馬車內的許暢有些擔憂地看著賈珠,“大爺,難道是之前的那些人嗎”
賈珠朝著許暢笑起來,“未必是,也可能是。”
許暢的臉色難看,他可沒忘記上一回大爺出事的時候,那可叫整個賈府都擔憂不已,尤其是大爺人在宮中,他們在宮外根本無從得知他的情況如何,只能日夜祈禱的時候
大約又過了一刻鐘,馬車在皇城外停下。
盡管自從康煦帝帶人去南巡后,賈珠就再也沒有踏足過皇宮,可當他帶著人下了馬車時,皇宮侍衛還是第一時間認出了他,并且憑借著他遞過來的令牌讓開了道路。
賈珠沖著那幾個侍衛和許暢點點頭,轉身入了宮門。
這些侍衛是太子派來的,賈珠自然相信他們專人處理的能耐。
皇太后給賈珠的令牌是能夠讓他隨時隨地都能入宮探望,可像他這樣提前而至的還是少有,眼下在他身后還跟著幾個侍衛護送,賈珠一邊走著,一邊思忖著眼下允礽應當也是回來沒多久時,眼前便出現了他正在念著的人。
賈珠微微訝異,瞪大了雙眼看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