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擔心,太子殿下會不會將這樣的怒火發泄到他們身上,屆時,他們是必然無法承受的。
“殿下這火氣,怕是嚇壞了不少人。”賈珠有些無奈地說道,“可你其實沒那么生氣,對嗎”
允礽滿意地輕哼了聲,“阿珠,有時候,哪怕不那么生氣,也該借此發一發火,不然誰都會將你當做兒戲。泥人都有三分火氣呢。”他一邊這么說著,一邊伸手捏了捏賈珠的胳膊,權當是安慰。
賈珠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心里,當然是心里,他自然不能在表面上這么做,不然總會叫太子捉住了把柄,捏著來嘲笑可他還是沒能忍住讓聲音里滲透了這種無奈,“可何必去恐嚇那些皇子們殿下,不是所有人都喜歡我。”
也不是所有人會在乎這一點輕微的差別。
“他們不在乎如何,這關我何事”太子傲慢地宣布,“只要我在一日,這就是鐵律。他們若不情愿,便來推翻我的地位再說。”
賈珠為太子言論里摻雜著的某些東西不快地皺眉。
”我討厭這種假設。”賈珠沉默了會,坦然說道,“我不喜歡任何人奪走保成的地位。”
允礽臉上的笑意變得更加真誠了些,他停留在賈珠胳膊上的手指往下抓住了手掌,然后帶著喜愛意味地把玩了起來。
賈珠被太子扯動得與他并肩站立了一會,才又開口。
“但不管如何,眼下是時候離開了。”賈珠輕聲說道,“要是殿下再不出去,那對你與大皇子的猜測,已不知要衍生出多少個版本。”
太子大笑起來,到底是應了賈珠的話。
當太子和賈珠并肩出現在府邸上時,那些灼熱的視線,令人幾乎以為要被燙傷。
賈珠能夠品嘗出少許怪異的目光,可這夾雜在無數的眼神里,想要找出對象是誰那可不容易。
盡管大皇子最初想要舉辦的是個小小的宴會,可當這個宴會上出現了自家兄弟后,這件事就變得為難了起來。最終在大福晉的操持下,宴席上來往的賓客雖然眾多,可第一次接受這樣任務的宮人們卻做得極好,最起碼大福晉的手腕令來客們都有所感知,這是一位頗有能耐的福晉。
這當然是大福晉的目的之一,可即便如此,在她看到太子殿下出現時,她還是忍不住松了口氣。
大皇子感覺到了妻子的放松,不忍笑了起來,“我不是與你說過,有阿珠在,沒事的。”
大福晉無奈地搖頭,似乎是想說什么,但看著已經被人圍起來的太子與賈珠兩人,還是吞下那些話,簡明地說道“但妾身想,太子爺應當也忍受不了多久。”
大皇子順著大福晉的眼神看了過來,發出一聲輕嘆,點頭說道“你是對的,不止忍受不了多久,他怕是要殺人。”
話音落下,大皇子起身,大步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有了大皇子的迎接,再加上其他幾位皇子也站了起來,一時間,更多的視線匯聚而來,交錯在了此處。
在太子與其他幾位皇子說話時,賈珠自然退后了一步,沒有參與他們的對話。可與此同時,賈珠的視線卻不斷地在宴席上掃去,總算在角落里看到了正快活看著他的元春。
賈珠的心里放松了一會,就見元春的身邊坐著兩位儀態出眾的姑娘家,而她們身后站著的嬤嬤們似乎昭示著她們的身份,而元春看起來與她們也甚是親密。
這或許是大福晉的安排。
賈珠剛閃過這個念頭,就聽到太子呼喚他
,“阿珠,你在走神什么呢”
賈珠本能地反應,“看一下元春在何處。”而后才回神,看向太子。
隨著太子中斷了對話看向賈珠,其他幾個皇子的眼神也隨之變化,跟著一同看來。
太子的臉上流露出某種古怪的情緒,嘀咕著諸如“我知道”“果然”之類的話,然后他帶著一種惱怒的喜愛說道,“孤知阿珠對家人總是看顧的,不過有大福晉在,最起碼不會讓你妹子落單,你還是快快將注意力轉回來,不然,有的是你后悔的時候。”
他這話,令大皇子不滿地捶了他一記,大聲說道“保成對本皇子的安排有什么不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