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珠也不是不能夠理解她的擔憂,畢竟她原本是跟著他而來,如今卻是要分身去請大夫,若是此中出了什么差錯,她的罪責也是難免。
他平靜說道“我就在此處,你快去快回便是。”
這宮女的臉上流露出一種得救了的表情,欣喜朝著賈珠行禮。
郎秋看著宮女離去的背影,有些無奈搖頭。
“大爺就是心善,方才便是不答應,也沒什么可指責的。”
賈珠慢悠悠說道“我若是真的心善,方才就應該跟著一起進去慰問,查看情況,可你不也瞧著我,就在外頭一動不動嗎”他這話的聲音不大,至少不會叫房間內的女眷聽到。
郎秋抿唇,大爺這般謹慎,方才不會出錯。
就
在他們交談之間,房間內的女子似乎聽到了外面的動靜,發出了一點輕響。
賈珠和郎秋同時看向了房間。
過了一會,房間里面沒什么動靜,顯然那一位姑娘家也不愿與他們相對。得虧這個時候郎秋在,賈珠漫不經心想著,隨意扯了扯自己的領口。
郎秋挑眉“大爺難道是覺得太燥熱了嗎這個時候您居然不怕冷”他一邊這么說一邊卻又覺得有些奇怪,大爺的身體他是心知肚明的,以今日這樣的天氣,方才離開之時并未帶上湯婆子,本該冰涼才是。
這也是他對那個宮女有些惱怒的原因。
畢竟他們在這里停留的時間越久,大爺的身體就越受寒意侵蝕。
他一邊這么想,一邊忍不住想要去碰一碰大爺的手,這樣的動作對他們來說不算逾矩,畢竟他身為賈珠的書童,總該時刻關切著主家的身體。
秋碰到賈珠的手指時卻是大吃一驚,他竟沒有想到,大爺的手指卻是如此滾燙。
郎秋頓時覺得不對勁,抬頭看向賈珠,仔細觀察之下,方才發現大爺的眼神有些渙散,臉上也沁著薄薄的汗意,像是熱得發汗,眼角那一抹潮紅,好似帶著濕潤,“郎秋”賈珠的聲音也是軟綿綿的,仿佛有氣無力,“我這是怎么了”
他連忙攙扶住賈珠,這才發現他的身體虛軟無力,被他一扶,整個人就差點軟倒下來。
郎秋差點跳起來,“大爺,你好像發燒了”
他能做出來的判斷也僅限于此,畢竟高熱,身體微顫,虛軟無力,這不正是高燒的癥狀嗎
賈珠的意識有些混沌,被郎秋攙扶著進去坐的時候也很是遲鈍,沒能反應過來。直到落座后,房間內響起一位女子擔憂的聲音,“你們是何人”時,他才緩緩眨了眨眼,感覺無力的感覺更加泛起,帶著一些難以忍受的煎熬。
賈珠強壓下那種奇怪的感覺,抿著唇,緩過勁來,方才說道“抱歉,我的身體似是有些不適,家里書童冒犯,引我進來了。小姐莫要擔憂,我們現在便走。”
賈珠掐了掐郎秋扶著他的胳膊,像是一種暗示。
郎秋雖然有些不甘愿,但也知道賈珠說得在理,他們和這里面的姑娘也不認識,這孤男寡女的,總歸不合適。
他攙扶著賈珠站起身來,便要往外走。
那房間內的姑娘卻在這個時候發出一聲驚呼,像是想要動作時,不小心摔落在地上。
這動靜,讓賈珠微瞇起眼,捏了捏郎秋的手,“你去看看情況。”
郎秋點頭,松開賈珠的手去查看了。
賈珠感覺那種燥熱再度翻涌上來,叫人越來越清楚地意識到那種煎熬。
這不是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