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厲的聲響幾乎是抽在允祉身上的同時,他才后知后覺地慘叫起來。
允祉不善武,只會拽文。
根本無法與太子的長鞭作對,不一時便被抽得渾身紅痕,慘叫不斷。
太子冰冷地扯了扯嘴角,似是要勾起個不成形的微笑,“雖然孤平時知道你蠢,卻沒想到你是如此之蠢。”靴底踩在允祉的傷口上,他的笑聲里充斥著狠厲的怪異,“你瞧,只要孤還是太子一日,就算當庭鞭打你,你也只能受著。”
怎么會有人蠢到,連隱忍兩字,都學不會呢
靴底碾壓著允祉的傷口,迫得他發出更凄厲的叫聲,遠處已能見匆匆趕來的乾清宮大總管,可允祉已經疼得暈了過去。
如此暴戾
賈珠卻說不出,“他”和允礽不是一人的話。
因為
前些日子,太子方才做過類似的事。
起初賈珠并不清楚被帶走的庶女下場如何,哪怕他問過太子與大皇子,這兩人卻是難得一致,口風都很緊。
待到賈母去過一次柯爾坤家后,賈珠方才知道,原來那個庶女已經被廢掉了兩只手在被轉交到官府前。
這便意味著有人動了私刑。
被罰了的人雖是大皇子,可莫名其妙的,賈珠就是知道其實真正動手的人,應當是太子。
這一次,不過是康煦帝有意偏袒,與大皇子的愧疚,方才壓了下去。
賈珠還記得太子曾與他說過的嗜血沖動他的視線落在眼前的景象,還未看清楚,那些畫面就層層破碎,好像一瞬間跳入了另外的世界。
隱隱綽綽的景象隔了好一會,才重新穩定下來,卻是比先前還要年輕的太子。
這些“夢”混亂無章,沒有一個準確的時間線,也根本無法排列出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只可被動地觀賞著。
而眼下,賈珠發現自己置身在一處大宅院里。
是賈府。
他驀然打了個寒顫夢中人也會感覺到如此之多的情緒嗎然后,賈珠無法控制地朝著庭院大步走,他越過了外院,緊接著,是賈政的外書房,而后,他到了內院,卻是停下了腳步。
沒有人。
賈珠皺眉,這里一個人都沒有。
顯露出幾分落敗后的蕭瑟。
這是被抄家后的賈府。
他雖從系統的口中得知了此事,然眼睜睜地看著這幅畫面,還是更有不同。
“”
外頭,響起了喧鬧聲。
馬車,人聲。
細細的腳步聲。
賈珠慢慢回頭,看到了兩個意料之外,卻是情理之中的人。
兩個已是青年長成的人并肩走來,那熟悉無比的模樣,讓賈珠不由得往前走了一步。只一步,他就聽到了些許不妙的聲音。
啪。哐當。
哐當。哐當。
好似是鐵鏈晃動的聲音,伴隨著他們的腳步聲看,正一點一點地回蕩著。
那個與他面容極其相似的“賈珠”沉默地走在太子的身旁,眼神卻是忍不住打量著四處的景致。
他那個神情,帶著一絲懷念,仿佛他已經許久不曾走在這樣的道路上,許久不曾看到這府中的模樣,那懷念之色令人不由得痛苦起來。
而那個奇怪的聲音,正是從他的身上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