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巧的,溫柔的語句,在還未闡述愛意前,便跳動著危險的氣息。
“我已決意此生不娶妻,不納妾。”青年淡然地看向太子,“我不奢望保成也能如此,可我從來不喜分享。”
再是喜歡,再是獨一無二,賈珠不會令自己成為那個苦苦哀求,只能分得幾分之一的可憐蟲。
“我”
“阿珠是覺得,孤是那種為了安撫阿瑪就娶妻生子,卻又一邊束縛著你,叫你不能離開的自大狂嗎”
太子反手抓住賈珠的手腕,力氣之大,足以留下抓握的痕跡。
太子在生氣。
可賈珠卻是笑了起來。
“殿下,這不是試探,這只是一個告知。”賈珠看向太子,“如果你也喜歡我,想與我在一處,那殿下,這便是你需要割舍的東西,甚至會動搖到殿下的地位,這可不是”
“那阿珠怎么不說自己要遭遇的是什么”
太子冷冰冰打斷了賈珠的話。
“囚禁,甚至是死亡。”冰涼的手指撫摸上賈珠的脖子,緊接著是嘴角,眉眼,“因為你膽敢誘惑堂堂太子殿下,或許,阿瑪會看在你的重要性上留你一命,可也許會牽連到賈府,乃至于你的家族”
太子冰冷的話并非是虛妄。
一場歡喜,或許會換來可怕的下場。
“你又為何不說,你的代價,只會遠勝于我”
太子的手指重重地擦過賈珠的眼角。
“人,總是喜歡自尋死路。”賈珠淡淡地說道,“正如我,確如殿下所說,總愛不走尋常路。”
他當然
知道。
可花蕊執意要綻放。
他又如何掩飾得了那沁人心扉的芳香
藏匿于口中,卻也會從手指殘留的香味泄露。
賈珠從前不曾想過與太子在一處的可能,而到現在,他在明了太子的心意時,自然無比歡喜。
然一切將將要開始,賈珠卻也會選擇事先將要害排列開他已經淡然、且主動地套上枷鎖,卻在踢掉墊腳的凳子時,還不忘讓另一個還沒上絞刑架的人抓緊最后的機會快逃。
而這正是賈珠會做的事。
何其傲慢。
他胸腔里燃燒的情愫如此濃烈,幾乎叫人窒息,便也為此無視了另一人的渴慕。
同樣無法自拔。
太子為此而暴怒。
“阿珠,孤命人準
備了一處宅院。連阿瑪都不知道在哪里,你可知孤曾想過要做什么”
方才停下逡巡的手指再度滑動起來,曖昧地停留在賈珠的鎖骨上。
他想將賈珠囚禁在那處宅院,日夜不得見天光,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行蹤。
他想將鎖鏈加諸于賈珠的手腳,令他插翅也難飛。
他想剝光阿珠身上任何的衣物,叫他被迫不著片縷,只得與那絲滑的絲綢被褥為伍,令其皮膚的漂亮光澤時時可見。
他想扼住青年的喉嚨,恣意掌控他的一切,令他連吐息,連生存都有賴于允礽
還有更多,以及更多,卑劣不堪的想法。
有一些,是允礽自己渴望的。
有更多的,是被“夢境”所啟迪。
夢中的“他”在得到了賈珠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背叛他的太子妃瞧,縱然是夫妻一體,想要勾引她背叛,也不過是輕松之事,只要些許利益,一點已經背道而馳的看法,再加上家族的要求,就能令她悄無聲息地背后捅刀而恰好,“他”在這件事上,倒是有些只屬于自己的潔癖。
他身邊的位置只得一人,他選擇了賈珠,那她就無用了。
而“賈珠”呢,夢中另一個“阿珠”
哈,當然是不會答應。
他記得那些呻吟,與痛苦的煎熬。
“他”在熬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