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他動作時,郎秋卻清楚地聽到了一聲砰的動靜,狠狠撞在了屏風上,緊接著是黏糊的糾纏水聲,那聲音糜爛又潮濕,
好似交換水液的動靜,讓郎秋的臉色蒼白,血色盡褪。
他已經成親,自然知道這聲音代表著什么。
不多時,太子懶洋洋地從屏風后走出來,身上的衣物稍許凌亂,而他那冠帽更是歪斜,這俊美不羈的少年瞥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道“將水放下便是。”
“保成”
屏風后幾乎是同一時間傳出了賈珠略帶疑惑的聲音。
太子淡定從容地說道“我方才讓他們送水進來。”
砰
又一聲脆響聲,郎秋都為大爺心疼。可他眼下精神恍惚,連思緒都變得遲緩了起來,一時間竟轉不動腦子,只呆呆地站在那里。
太子的臉上帶著饜足的笑意不,郎秋一點都不想知道那到底是為了什么他聳了聳肩,這種不得體的行為在太子殿下的身上,卻仍有一種別樣的優雅,“是郎秋,莫擔心。”
郎秋慘白著臉色,看著太子在溫聲細語地和大爺說完話后,就不緊不慢地看向他,微微笑了起來,“放下,出去。”
聲音聽起來很溫柔,可是郎秋看著太子的眼神,卻是下意識哆嗦起來,猛地低下頭。
砰砰
哐
接連的幾聲響,賈珠尷尬地從屏風后探頭,抱怨地說道“殿下做什么要嚇唬他”
太子笑了起來,“阿珠這不是無法下了決心嘛”
他走了回去,扯著賈珠還未系上的腰帶,將人給拖了出來,“孤這不是在幫你”
幫他
賈珠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這是在害他吧
“你怎么了”
郎秋幾乎是摔出了門外。
許暢一把將他給攙住,滿臉困惑地看著他,而后看向緊閉的門,“可是在里頭”
“沒有”
郎秋的聲音尖銳,一把撐住了自己站起來,他有意無意地攔在了門前,生硬地說道“只是我剛才笨手笨腳,弄得太子殿下不高興,被瞪了一眼,所以我有些惶恐。”
許暢了然,并沒有懷疑。
郎秋說得極有可能。
比畢竟這位太子殿下的確不怎么好伺候,這幾年,他們也時常會受到些許驚嚇。
他們不得不熟悉了太子殿下時常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也隨之開始脫敏,不再那么誠惶誠恐,時刻流露出畏懼的神情。
可一旦惹怒了太子殿下,哪怕有大爺在,還是會叫他們忍不住惶恐。
賈珠護短,總是會攔著太子殿下。
可不代表他們不會害怕太子。
許暢拍了拍郎秋的肩膀,安慰地說道“我們是大爺的書童,這可比那幾個太監幸運多了,是吧。”
太監之一王良有些不滿地瞪了一眼。
許暢大咧咧地無所謂,反正被瞪也不會少一塊肉。倒是站在邊上的玉柱兒有意無意地看了眼郎秋,眼底閃過一絲深思。
郎秋咽了咽口水,從他們中擠了出去,“我去洗把臉。”他嘟噥著,大步離開。
其他人也沒攔著。
畢竟這外頭守著的人,已經足夠多了。一兩個開小差,算不得什么。
郎秋倉皇地去洗了把臉,冷水不斷地拍打在臉上,讓他逐漸冷靜下來。
的水聲,奇怪的香料,掩蓋味道傳水凌亂的衣物
郎秋驀然想到昨日太子殿下身上的布料,也帶著同樣的皺褶,那時候郎秋原本以為太子是為了幫助賈珠起身這才
的確是幫助,可就未必是郎秋想象中的那種幫助。
這可是要了命的大事。
郎秋在想清楚這前因后果,下意識就要往門外走。可
是走了幾步,他的動作又停下,沉默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