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還振振有詞,說什么他知道賈珠的身體有些虧空,所以不能夠放浪行骸,只能少量多吃。
這話說得賈珠好像什么豬豬,需要好好養一段時日,等養肥了再開宰
難道他養好身體就是為了讓太子殿下開吃的嗎
那玩意兒有什么好
賈珠越想這個,臉色就越黑,表情就越難看。
然而其他人并不知道他的心中想著什么,還都以為他是被剛才那個范茂的話,給真的冒犯到了。
徐柳青就連忙出來打圓場,三言兩語就將范茂針對的話給岔開了過去,不讓他們繼續交談。
而這午休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倏地又過去了,于是范茂也只能訕訕將此事放下,預備回頭再說。
要說范茂真的有多大惡意,那也沒有,只是有些妒忌,所以說起話來就夾槍帶棒,有些難聽。
事后,徐柳青還特地過來找過賈珠一回。
賈珠被找上時,還有些吃驚,以為徐柳青是為了剛才的事兒,又來打圓場的,不過徐柳青除了的確為此之外,也還有另外一樁事情。
他說“我們這十來個人能在翰林院相聚,也算是一場幸事。幾日后我做東,在天香樓設宴,還望賢弟莫要推辭。”
賈珠一聽徐柳青這話,便知道這位狀元郎雖然憨厚實在,但也不是個傻。
這種人情往來,籠絡感情的交際,徐柳青也是做得頭頭是道。
賈珠對徐柳青沒什么惡感,看他幾次行事手段,人還算不錯。
再加上他本來就是這一屆的狀元,由他來挑頭,那是再正常不過。
賈珠想了想,便也就答應下來。
徐柳青高高興興地走了,留下賈珠來,想起剛才提及的地點,又是天香樓。
之前他派人去查天香樓的時候,只查出了一些端倪。
尤其事關寧國府送回去的那個菡萏姑娘。
按照當初賈珍的說法,這個姑娘是他的朋友,買下來送給他的,他自然非常高興,就將人帶回了寧國府。
府上養這個跟嬌小姐似的人,當然不可能只是白養著她,跟賈珍到底是什么關系,這私底下的人都一清二楚。連那白日宣淫,弄得滿府上下都知道的事兒,這也沒少做。
就這樣在府上呆了好些日子,這位姑娘就突然患了急病。
起初只是臉上長了一些疹子,后來就連身上也長滿了紅疹,到處都是,抹都抹不掉。寧國府上自然是請來了大夫給她查看,可是怎么也治不好。
這位姑娘本來就是靠著自己的美色方才能長留在附上,可眼下卻是連立身之本都丟了,賈珍一看到她就覺得惡心。更別說他的媳婦兒尤氏,早就對這位菡萏姑娘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如今她害了病,又是個軟倒在床上的腌臜模樣,自然趕緊勸著自家爺,把她給挪出去。
賈珍這個時候已經對菡萏姑娘棄之如履,早不上心,反正這花的也不是他的錢,他自然也不心疼。一聽到媳婦兒說的這話,便覺得有理。
可是挪,要挪出去哪里呢
她臉上的疹子,看了就叫人害怕,也不知道會不會傳染,可不能隨意處置。
就在這個時候,這位病虛虛的菡萏姑娘,便苦跪在床上求情,讓賈珍把她送回天香樓去。
說是送回天香樓去,其實也就是送回她的媽媽手中。這里說的媽媽,可就是那些管著揚州瘦馬的老鴇。
賈珍雖然是個沒人情味的,可眼前這姑娘到底是自己曾經享用過的,看她這么求情,便也就多了幾分耐心,派人回去天香樓說了一聲。
天香樓那回過來的消息是愿意把人接回去。如此一來此事便算了了,在談妥的第二天,菡萏姑娘就被送了回去。
當時天香樓的消息還沒傳回來,賈珠一聽到這個說法,就覺得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