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賈珠則是老老實實說道“夜半醒來口渴,吃了茶水之后,就莫名睡不著了。”
這聽起來很像那么回事兒,兩人都有各自的說法,而且底下伺候的人都盯著呢。
皇帝也知道他們兩個昨天晚上都安分在自己房間里休息,沒有夜半出行的事兒。可他們兩個的臉色看起來,還是叫皇帝有些擔心,趁著太醫來給自己請脈的時候,便著人也給他們兩個看看。
太子倒是無所謂,太醫過來,他就伸出了手,任由這老者診斷。
賈珠倒是有些遲疑,眼瞅著太醫已經走了過來,到底是坐下。
給皇上診斷的那位老太醫心中已經有數,皇帝的身體說到底就是水土不服,再加上從前過于勞累埋下的隱患一次性爆發了,這才顯得來勢洶洶。
只待對癥下藥,好好歇歇,總歸會沒事兒的。
而太子那邊就更不用說,他的身體向來健康,頂多就是有些疲勞,可對半大小子而言,這些勞累,再睡一覺,便什么都不算了。
唯獨賈珠那邊的太醫,起初被叫來診斷,也只當做是按部就班的任務,可人坐下了,手摁上了,卻是越脈越不對勁,到了后面,整個人都有些緊張起來。
這位太醫擦了擦汗,有些憂郁地看著賈珠,“這位大人,您從前是不是身體孱弱了些,總是容易發病”
賈珠還未說話,就聽康煦帝說道“這話確實沒錯,他打小就身子虛,總是容易發燒受涼,遇到冬天,不抱著幾個湯婆子,都睡不安穩。”
太子不滿地說道“阿瑪,那些都是過去的事兒了。阿珠現在的身子骨,可好了不少。”他這話剛說完,就看那位太醫的神情瑟縮了一下。
太子的眼神微動,沉沉看向太醫。
太醫舔了舔嘴角,有些艱澀地說道“那,在最近幾年,可是又受過大傷,或是中了什么強勁的藥物”
“是。”
賈珠還不等太醫說完,便回答了他的話。他語氣溫和地說道“您有話不妨直說,您剛才所說的都是對的。”
太醫露出苦笑,“賈大人,依著你這脈象,瞧著可有些不大好。”
康煦帝一聽這太醫吞吞吐吐的話,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最是知道這些太醫院的人是怎么說話的了,這要真的沒什么事兒,那還好說,要遇上事兒了,這嘴巴子總得想出些招來,好叫這上頭的主子莫要生氣。
而如剛才這個太醫就沒受過歷練,說起話來就有些磕巴,但也正是因為他的態度,足以叫皇帝看出真實的想法。
賈珠的身體,怕是真的有哪里不好,才叫他如此惶恐。
“許太醫,你過去瞧瞧。”
皇帝看向身邊那個老太醫,指使著他去給賈珠重新診斷。這術業有專攻,不同的太醫也有不同的針對方向,但是不管是哪個方向,這大夫,總歸是越老越吃香。
許太醫雖然未必專針賈珠那個病情,但好歹從脈相上也能看出些什么。
那位老太醫去到賈珠跟前,兩人互相行了個頷首禮,便在他邊上坐下來,給他診脈。
過不多時,許太醫的臉色,也微微變化。
他有些奇怪打量著賈珠的臉色,問道“大人可有在臉上涂抹些胭脂”
此話一出,就叫屋內幾人面面相覷。
賈珠有些尷尬地說道“自然是沒有,我并未有這樣的愛好。”
他極其偶爾會在臉上涂抹的時候,是出于掩蓋臉上的痕跡。多數是因為他讀書熬過頭了,臉色有些蒼白,生怕家里人擔心,這才會稍加掩飾,但也不過分。
如今出門在外,就更別說了。
許太醫有些困惑地說道“若是按照大人的
脈象,您眼下的神色,不該這么好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