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珠無奈笑了笑,“可母親還是為她準備了那些東西。”
王夫人嗔怒地看著眼賈珠,“我再怎么不喜歡她的母親,與她也沒關系。”她這話說得,好像忘記了自己剛才說的什么,“這才幾歲,就得離開自己唯一的親人,瞧著也是有些可憐。”
不過聊了幾句黛玉,王夫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賈珠身上,憂愁地說道:“郎秋說你感覺不適,還是叫大夫來看看罷。”
賈珠沒有拒絕,尤其是王夫人這般擔憂地望著她,便順從著她的意思讓她去請了。
而大夫來的速度那么快,叫他都以為母親是專門請人等著。
大夫花費了一點功夫,又重新給賈珠開了個藥方,并且嚴肅地表示他需要臥床休息幾日,這讓王夫人原本輕松的態度一變,立刻將賈珠押送回去屋里,親自盯著賈珠躺下,又厲聲訓斥了一頓郎秋,這才不太甘愿地離開。
賈珠:“”
他默默地看了眼屋門。
決定明日要給郎秋加月錢。
人都躺到床上,而且也不被允許看書,賈珠不想挑戰王夫人敏感的神經,不知不覺也就真的睡著了。
只是沒睡著多久,等他醒來時發現自己還躺在床上時,他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因為這床,不是他的床。
他該死地又入夢了。
這倒霉催的事。
近來入夢的頻率多到賈珠開始擔憂太子的身體這也是在碼頭被王良邀請時,他不顧身體想答應的原因。
這一次,屋內沒有太子,只有“賈珠”一個人。
賈珠待在“賈珠”的身體內,不知他在做什么,只是安靜地看著床帳。
怨恨,難受,酸澀,恐慌
種種情緒繚繞在“賈珠”的心里,不多時,那道門從外被打開,一身常服的太子從外面走來。
他每走一步,床上的“賈珠”身體都微微顫抖了一下,而后,在太子當真要靠近時,“他”猛地坐了起來,冷冷地看著那個高大的男人。
“你身上的血腥味很重。”
“剛剛殺了人。”
男人輕描淡寫地說道。
“賈珠”厭惡地皺著眉,隔了好一會,才說道,“所以呢”
“來說給你聽。”太子笑了笑,“你的朋友,骨頭倒是挺硬。”
他的手指,還帶著血跡,撫摸上“賈珠”的手指,“他癡迷的大義,你難道從來都沒告訴過他們,都是被欺瞞的謊言嗎”
“賈珠”猛地收回手,發出厭惡的聲音,“那和你沒關系。”
“的確。”太子懶洋洋地坐在床邊,“我猜他們的暴動失敗,你也不想聽了”
賈珠躲在“賈珠”的身體內,感受到那一瞬間古怪的情緒,緊接著,眼前的畫面開始變得扭曲了起來,好似是朦朧的跳躍,所有的人和景色都變得怪異,好似隔著一層鏡面
過了好一會,方才的場景被完全擦去,如今,賈珠發現這出現的地方,卻是和之前截然不同。
他的手中
好吧,他握著一把刀,很顯然,它捅進了另外一個人的身體。
“為什么”
那個人的模樣,賈珠看不清楚,只記得他血淋淋的手試圖抓住賈珠,而他們都聽到了那把聲音,那是“賈珠”的嗓音,有點軟綿,帶著他少許不喜卻從未改變過的聲音,溫柔,卻又冰冷地重復,“因為你們走錯了路。”
“你”
“賈珠”抽出了刀,與此同時,那人軟倒了下去,已經抽搐著,
卻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