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的臉色脹紅,有些不好意思地摸著自己的后腦勺。
“大人,這本就是卑職分內該做的事,而且這一回也很是簡單,并沒有太難尋。”侍衛說道,“卑職按照大人給予的地址,在回去那天晚上就先潛入宅院里搜查,然后就在一處柴房發現了受傷的許暢。”
以他的身手,想要將人帶出來并不麻煩,麻煩的是要怎么避開宅子內巡視的人,最終也是費了一番功夫才逃了出來。
侍衛所講述的內容和許暢的話能夠對得上。
等到賈珠獎勵了這個侍衛,又讓他退下去之后,他方才看向還守在身邊的兩人。
“如果你們發現有人跟蹤,在只抓住一人的前提下,不立刻離開嗎”
“定然要立刻離開,不然雞飛蛋打,等著被抓”沉九皺眉。
“大人,這么看來,果然處處都透著矛盾。”
不該出現的盜竊案。
不該留下的破綻。
就像是掉下來的碎屑在引誘著麻雀,主動跳入陷阱一般。
沉九感覺到一股黏糊糊的不喜。
“大人,牢房中的那些人可要”郎秋壓著聲音,“他們如果真的有聯系”
“不急不急,就讓他們繼續在牢房里呆著,他們未必是鐵板一塊。”賈珠搖了搖頭,“說不定借著他們狗咬狗,更能一探究竟。”
或許是因為睡前的談話,也或許是因為最近賈珠的確心思重,在上床歇息會周公時,他做了一場奇怪的夢。
他很確定是自己在做夢,因為沒有入太子夢境那種怪異的感覺。
仿佛才剛閉上眼,又猛地從睡夢中驚醒。
他躺在床上,看著月光如流水傾瀉在地面上,清清冷冷的色調,讓他急促的呼吸,在這黑夜中顯得有些突兀。
他夢到了太子受傷。
前兩天太子的回信剛剛落到他的手里。
在這厚厚的一疊書信里,賈珠總算找到了皇帝,為何會突然隔空派人去賈府的原因。
這自然也是有太子的緣故。
早在當年南巡時,于太子癡纏之下,皇帝就已經許下承諾,說是將來賈珠的婚事必定會為他賜婚。
只不過這個承諾是當著太子的面說出來的,賈珠這個當事人卻半點都不知道。
如今皇帝在外,可和太子殿下的書信卻是時常有之。
別看康煦帝瞧著威嚴深重,要是太子哪一天忘記給他回信,這皇帝可老大不愿意了。
就在這樣密切的書信來往之中,當太子重提這樁舊事的時候,可別提皇帝的腦門有多疼了。
可皇帝還能怎么樣
還不是只能把太子原諒
更別說當初這話還是他自己說的。
故而皇帝大老遠的,就把這事兒給辦了。
太子還在書信里面抱怨,其實太子殿下原本是打算自己來的,只不過是順帶和皇帝通一聲氣,免得阿瑪日后知道給氣得半死。
瞧,這顯得太子殿下可多孝順
然而皇帝知道太子的想法之后,感覺自己的腦殼比之前還疼了。
那自然是不能夠的
反正這長長的書信里面,可起碼有三分之一都是在抱怨康煦帝。
太子殿下那個怨氣喲
賈珠“”
得虧皇帝殿下阻止了這件事兒,他寧愿是皇帝出面,都不想太子貿然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