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同僚就要撲上來逮捕自己,沉九連忙高聲說道“卑職乃是東宮御前行走。”他單手抓著腰牌高舉起來,“卑職此番入宮,乃是因為賈大人”
“賈大人如何”
沉九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自東宮步出的太監總管所打斷。梁九功的神情冷漠,看著沉九的眼神仿佛隔著一層情緒,沉九從剛才踏足東宮就意識到不對,此時看著梁九功的眼神,更加篤定此事。
東宮的守備一直都是太子自己人,可剛才那些守在外面的侍衛,除開原本就是毓慶宮的人,卻也多了許多御前侍衛,那些是屬于康煦帝的力量。
皇上出事還是太子出事
如果是康煦帝,那現在梁九功不可能出現在毓慶宮難道太子殿下出事了
這才是整個皇宮不進不出的原因
如果不是沉九手中還有一塊特殊的令牌,他壓根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入宮。
“賈大人自打事情結束后,就昏厥不醒。”沉九低頭,如是如是地將格圖肯說過的話,又再說了一遍。
梁九功的眉頭微動,“你方才說,大夫無法脈出脈象的變化”
沉九“正是,就連方才的這些說辭,也只是大夫憑借著從前的經驗判斷得出,并非脈象。”
查不出原因
梁九功電光石火間,想起當初顧問行還在時,他曾過手的幾份醫案,那些怪異全都是關乎賈珠的。
皇上從前就已然關注到了這些。
而正是回憶起了這件事,才讓梁九功決定將這件事報給皇上。
“你在這等著。”
梁九功拋下這句話,轉身回到毓慶宮內。
東宮內,正是一派焦急模樣。
太醫們聚集在床邊,一盆盆熱水被端出去,全都變成了血色。整座宮殿都彌漫著的血腥味是如此不祥,叫梁九功所走的每一步,都帶著難以克制的回響。
“萬歲爺”
梁九功緩步走到皇帝的身旁。
康煦帝的龍袍上都是太子的血,有些已經凝結成塊,散發著古怪的腥味。
梁九功輕輕地看了眼康煦帝手指的暗紅,飛快地又挪回來,不言不語地等待著康煦帝回過神來。
“何事”
“殿下曾派人守著賈大人,今日,就在太子失去意識后,賈大人也在街上昏迷”
梁九功俯身在康煦帝的身邊講述著。
康煦帝閉著眼,“格圖肯嗎”
“正是。”
皇帝的神情算不得好,他的臉上,還染著點太子倒下來時蹭到的血痕,可此時誰都不敢提醒康煦帝關乎此事。
太子殿下的情況算不得好。
那箭矢上的確有毒。
太子拔出了箭矢,又與刺客交手,此般劇烈動作下,毒液在身體內流動的速度加快,以及很快迫到心脈。一旦毒性侵蝕到心脈,那就是天神下凡也是無能為力。
康煦帝聽到太醫這般說時,那臉色可怕得很。
“你,親自去一趟,將阿珠,帶進宮來。”
康煦帝緩緩說道。
梁九功便知道,皇上果然,也想到那件事上去了。
他立刻欠身退了出去。
盡管康煦帝封鎖消息,然這后宮之事,尤其是剛入宮時,那隊伍的亂象,已經足夠讓后宮妃嬪知道出了大事。消息靈通者,也很快知道了刺殺的事情,而毓慶宮所表露出來的異象
皇太后親臨時,也在康煦帝的預料中。
這位后宮中最是尊貴的女人步入宮殿內,瞧著康煦帝頹然坐在那里時,眉頭微蹙,看向康煦帝身旁的趙昌,“你們這些伺候的,就任由皇帝這般狼狽”
“奴才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