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珠最終下床,那都是一刻鐘后。
他搖搖晃晃地吃了兩杯水。
咕嚕咕嚕,太子坐在床邊,看著賈珠,就好像在盯著什么獵物。少年或者,應該稱之為青年,正是年輕肆意,嬌縱貪婪的時候,那些無形膨脹的貪婪,讓他如同一頭護食的獸,將領地內的一切都收入麾下。
賈珠的背后灼熱得很,卻不敢回頭。
他的唇還腫脹著。
是剛才太子磨出來的。
他力氣大,下口狠,總是不知足。
賈珠方才都差點以為唇要被擦破了,一陣一陣發熱,允礽那舌頭靈活得很,他竟是不知道,接吻原來是這么一件令人舒服之事。
從前親熱是親熱,可卻沒有今日這種光是這般,就險些要攀上巔峰的錯覺。
這才是最后賈珠拼命逃離的最重要原因。
要是真的只是因為一個親吻
哪怕這親吻的時間的確長,可是人也不能因為這樣,就
賈珠的耳尖滾燙得很,好就好在,這屋內是昏暗,寂靜的,允礽應當不能看到他臉色發紅的模樣。
兩杯涼水下肚,賈珠一身躁意勉強被壓回去。
運氣,再運氣,賈珠才做出一副正常的模樣,要和太子說話,可這剛一轉身,就撞上太子的胸膛。
賈珠吃痛,捂著微紅的鼻子,“殿下,你什么時候走過來的”
這么悄無聲息,都沒聽到聲音。
太子這么一手,可是在戰場上歷練出來的,想要瞞得住賈珠也是件容易的事,更何況,賈珠對太子從來都不設防。
允礽:“喝什么冷水讓人送點熱茶來。”
太子原本看著賈珠喝水也沒說什么,過來后摸了一下,發現是冷的,登時就瞪眼。
賈珠哪里敢說,他喝冷水不是為了解渴,是為了平息心中的躁火。他連忙搖了搖頭,只說自己已經喝夠了,就拖著太子殿下往外走。
時人講究禮節,都這般大的年紀,還這般挨挨蹭蹭,自然是不妥的。然不管是玉柱兒王良,還是許暢郎秋,看著兩位主子一起出來時,都習以為常。
王良還在心里樂呵,出宮一趟也未必是壞事。
瞧著太子殿下,好歹是愿意睡了。
今晨太子回宮時,那一身殺氣,讓他們想勸都無從下手。可現在的殿下,瞧著卻像是一只乖順的猛獸,就懶洋洋地跟在賈珠的身后,怎么看都像是被順毛了。
這可真好。
王良按下那些不好的想法,在心里嘆息了一聲。不說那些合適不合適的話,就光看著這兩人,王良就只覺得最般配的,果然還是賈珠。
也只有賈珠的話,能讓太子聽得進去。
他們兩人一覺醒來,已經是傍晚,廚房早就做好了膳食,一直熱著,就等著院里傳。
賈珠不是那種挑食的,每日廚房做什么,就吃什么。
然廚房也不會這么直愣愣就做。
賈珠吃飯不挑歸不挑,也不講究鋪張浪費,上來的菜式,多少都會吃,然喜歡和不喜歡的菜肴,從剩下的分量多少,還是看得出來的。
再加上,賈珠不喜歡給人剩菜,一般都直接讓廚房做新的,所以只憑借這個,廚房就能推斷出主子到底更喜歡吃哪種。
賈珠喜歡甜口。
哪怕在吃正經菜上,也喜歡吃酸甜的,廚房知道這件事后,每日里必定有一道,是賈珠喜歡的口味。
今日自是如此,因著太子殿下在,數量還多了。
賈珠看著沒什么表情,可坐下吃飯時,那眼睛自然往那兩道菜上多看了幾眼。
允礽笑:“這都多少年了,吃東西還是這個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