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礽踱步。
往左走,又往右走。
漂亮的青年杵在角落里,根本沒去管身后喧囂的爭吵。那在他聽著,不過是無趣的背景,他一心一意地盯著阿珠看。
和夢中的“賈珠”不同,眼前的阿珠看著歲數和現實相仿,幾乎是一模一樣。
允礽看著他的側臉,半晌,在心里默默更正。
不是“幾乎”,是真的完全一樣。
這就是他的阿珠。
阿珠站在街坊的角落里,就和街上每一個人一樣,看著雙目無神,只是安靜地站在那里,任由著允礽百般打量都沒有反應。
噼里啪啦
身后吵了起來。
摔碎了東西。
允礽看也沒看,在碎裂聲里,露出個曖昧的笑,忽而矮身,肩膀一頂,就將角落里的青年給抱在肩膀上。
此處都是隨他心意而動,當允礽的想法微微一變,他們身處的場景就產生了變化。
允礽帶著阿珠大步出現在了暢春園內。
一直走,一直走,直到了一處嘈雜之所,隔著亂糟糟的官員,甚至還能看到好些個王爺們的身影,仔細一瞧,可都與現在的模樣大有不同。
允礽將阿珠放了下來。
然后,將他往樹干稍靠了靠。
允礽順手解開了賈珠的腰帶,還沒碰到外衣時,他總算聽到了一聲無奈的嘆息。
那沉沉的嘆息就從他的身前響起,似是無奈,似是好笑。
“我竟是不知道,太子殿下有這樣特殊的癖好,還尋了一個這么別致的場景。”
那唾罵,橫飛的惡意,沖突,皆從屋內傳來。那些順著骨髓爬來的污穢,本該鉆進人的耳朵,侵蝕人的意識,卻被此時燦然無奈的笑意驅散。
一雙手捂住了允礽的耳朵。
很暖。
許是在夢中,這熱意,竟是燙得驚人。
賈珠仔細地看著太子,殿下的眉眼微挑,銳利又美麗,微微揚起嘴角,似笑非笑了起來,“阿珠是想幫孤擋著什么”
“我手酸,所以想搭在太子的身上。”
賈珠答非所問。
太子的眉眼帶著與生俱來的傲氣和驕矜,可笑起來時那意氣風發的模樣,非但不叫人討厭,反倒是昳麗非凡。他親了親賈珠的鼻尖,笑吟吟地說道“阿珠活動筋骨時,是這么活動的嗎”
賈珠嚴肅著說道“是的。”
他一邊說,一邊還揉搓著允礽的耳朵,致力于將其蹂躪得通紅。
咕嘟,咕嘟
那的確是將外界的聲音都隔絕在外,唯獨能聽到沸騰得如同烈焰濃漿的脈搏。
“阿珠,孤的耳朵要給你搓掉了。”
賈珠這才松開手。
還沒落下,就被允礽眼疾手快地抓住。
賈珠看了看允礽,再看看他身后吵鬧的畫面,朝著外走。
他拉著允礽,一點點走了出去。
“您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