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搖了搖頭“應該不會。”
樓驍關切地問姜同塵“還走得動嗎”
姜同塵努力試了試,搖了搖頭。
試煉統共一個日夜,眼下三個時辰過去,他們中已折了一人。誰都知道宋梁的死與那食嬰獸定然脫不了干系,可他們連食嬰獸究竟是怎么出手的都沒發現。
直到這時,眾人才意識到進山前,師長們的叮囑并不是無用的嘮叨,可時間一點一滴流逝,他們若執著于追究宋梁的死因,原地打轉,這次試煉豈不失敗了么
躊躇良久,樓驍終于下定決心,對姜和光道“和光師弟,你先陪同塵師弟在這里休息一會兒,盡力為他療傷,等他走得動了,立刻帶他跟上。我們先去探路,沿途會留下記號。”
姜和光亦不想拖累眾人,點頭道“好。”
平心而論,能被挑選為守山人,姜和光與姜同塵并不弱,但他二人是所有守山人中資歷最淺的,沒有太多對敵的經驗,適才不設防,才著了宋梁枯尸的道。
樓驍不放心,走之前,用靈力在地上劃了一道禁制線,叮囑道“出了任何事,踩破這道線,我即有所感應。”
食嬰獸棲息的山洞太大了,與阿織料想的差不多,整個焦眉山幾乎是中空的。
眾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走過多少個岔口,轉眼半日過去,終于有人不耐煩,說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照我看,不如放把火,直接把食嬰獸引過來。”
此人名喚應言,分屬明月崖門下。
樓驍道“不可急躁,師尊們給了我們一個日夜,我們還有時間。”
“可是眼下都過去大半日了,如果我們一直找不到食嬰獸,試煉豈不失敗宋師弟豈不白死了”應言道,“再者說,我們進山這么久了,那食嬰獸說不定早就發現我們了,與其躲躲藏藏,不如正面一戰。”
“你忘了進山前,師尊們是怎么叮囑的他們讓我們不要勉強行事,遇到食嬰獸,不必活捉,能殺則殺,還給了徽石。給徽石的言外之意是什么是如果打不過,立刻全身而退。”樓驍道。
他見應言的目光堅決,想了想,退讓一步“放火絕對不行,火會助漲食嬰獸的兇氣,你如果覺得這么找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可以分頭走。”
話音落,姜木晗道“分頭走,這這不好吧”
樓驍道“其實應師弟說的不無道理,山洞太大,岔口太多,我們這么多人同行,一日之內很難探完整個山洞。”
“對,分頭走是最好的法子,有什么發現,及時傳音即可,再說還有徽石,我們只要小心些,能出什么事”應言道,隨后問眾人,“有誰愿意跟我走另一個岔口的”
在場都不是泛泛之輩,聽了應言的話,心里也不那么怕了,須臾,便有兩人過去應言那邊。
阿織掃了一眼,這兩人都是明月崖的弟子。
姜瑕過世后,姜簧的親傳徒弟只剩姜昱珩與姜衍,兩個洞府的弟子常常暗中較勁,看來這次試煉也不例外。進了山洞以后,眾人皆以樓驍馬首是瞻,一些明月崖的弟子自是不服氣,雖然姜衍說過,這次試煉,眾人不必如以往一樣比試高低,但誰希望看到對家洞府太出風頭呢
應言要分頭走,恐怕還有帶領明月崖弟子爭下頭籌的意思。
樓驍年紀大,見識也廣,并不與應言計較,從懷中掏出幾張靈符,遞給應言,說道“這山洞危機四伏,雖然有徽石防身,你們遇事亦不可大意,這是我煉制的淬魂符,你們且拿著防身。”
應言接過,道了句“多謝樓師兄。”隨后看向姜木晗。
姜木晗左看了看,右看了看,照道理,她應該跟應言同行的,可是宋梁死狀那樣可怖,她當真怕極了,她的目光掠過樓驍,不知怎么,最后落到阿織身上,鬼使神差地道“我、我想跟著樓師兄”
應言一走,原地只剩下六人,跟著樓驍的除了阿織、寧寧、姜木晗,另還有兩個姜衍的徒弟,一個是長著一張白凈臉的師兄,喚作方從山,另一個細眉細眼的師姐,聽說姓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