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恪行一聽這話冷笑出聲“如何幾位師妹,你們適才不是說食嬰獸與樓驍合謀害死同門么怎么眼下看起來,他卻是被食嬰獸殺的倒是這位師妹”楚恪行說著,目光落到阿織身上,“以一己之力撐到最后,非但殺了一只兇妖,還帶出來一只無支祁,怎么瞧怎么可疑。這些守山人死得這樣詭異,指不定與兇妖脫不開干系。”
寧寧素來膽小,可聽了這樣黑白顛倒的話,忍不住鼓起勇氣辯駁“樓驍與虎謀皮,最后命喪虎口,不足為怪”
姜木晗也道“不是三妹,我自進入山洞,一直跟著三妹,她也在保護我們。她一個人也許殺不了食嬰獸,但有這只無支祁相幫,也許,也許”
“這就奇怪了,木晗師妹,我記得你一直以來都與姜遇不對付,怎么今日偏生幫著她說話你瞧不上她,覺得她拔不出劍,為何進山以后,卻要尋求她的保護你不覺得你前后行徑自相矛盾嗎”姜衍門下一名弟子道,“還有這只無支祁,如果我沒看錯,這是大師伯好心收留的那只吧,如果說尋常的無支祁能與食嬰獸一戰,這我信,到底天生兇獸么。這一只的身上明明有縛妖索,如何能與大妖匹敵對了,忘了問幾位師妹,無支祁身上的縛妖索呢“
姜衍淡淡道“事實已擺在眼前,今次孟春試煉,徽山弟子死傷過半,蓋因無支祁兇性大發,掙脫縛妖索,它與姜遇合作,借著斬殺食嬰獸的契機殘害同門,手腕殘忍,罪大惡極“
楚恪行道“我是個外人,徽山要怎么處置門下弟子,我不便干涉,不過照我看,這只無支祁兇性難消,不如先處置了它,它能把一只食嬰獸開膛破肚,待會兒若是醒來“
“把食嬰獸開膛破肚,是我做的。”
楚恪行話未說完,阿織忽然打斷道。
她實在沒什么力氣了,強行抽劍斬殺食嬰獸,幾乎耗盡了她所有靈力。想著還有尚未做完的事,又強撐著從魘氣的迷障中醒來,把食嬰獸開了膛,再帶著無支祁離開,她已經疲憊不堪。
適才她一直不說話,不過為了積蓄一點靈力。
阿織伸出手,祭出一顆黑氣繚繞的珠子,珠子外圍以靈力下了禁制。
姜衍一看這珠子,臉色就變了。
泯用密語對奚琴說道“屬下方才還在想,我們走前,何曾給那只魘破過膛沒想到這個姜遇行事倒是周密,知道出了這樣的岔子,根本解釋不清,說不定還會被人誣陷,到底防了她那個三師叔一手。“
人群中,已經有人訝異出聲“魘珠”
食嬰獸靠吞食人的意念為生,意念在它們體內積蓄得久了,就會化為一顆妖珠,即魘珠,這是食嬰獸妖力的來源,里頭存了萬千人的過往如今。食嬰獸死后,魘珠也會漸漸消散,好在阿織強撐著醒過來,從獸體內取出珠子,用靈力禁制把它護住。
魘珠里存放的意念或許散了些,不過,想要證明姜瑕究竟被誰人所害,足夠了。
阿織道“事實究竟如何,看一下這顆魘珠,不就知道了”
姜衍本是怔忪的,下一刻,他的眼神忽然變得狠厲,伸手就要去奪魘珠。
好在姜簧心中早有判斷,一道靈訣將姜衍推開。
有了魘珠,其余人再不好說什么,只等姜簧定奪,阿織卻不罷手,她握著斷尺,朝姜衍走去,“你嫉妒我師父天資比你好,本事比你高。
“你覬覦家主之位,卻明白只要我師父在一天,老太君就不可能把這個位子傳給你。
“你知道我師父和食嬰獸素有積怨,兩年前,你和食嬰獸合謀,是你把我師父騙下山的。
“他和你一同長大,一同拜師學藝,慣來信你,直到死,都以為是自己大意,根本沒想到你會害他。
“你知道老太君必會查清楚大弟子的死因,今次試煉,是你叮囑樓驍把守山人一個一個害死,你把我們當作祭品,獻給食嬰獸,助它增長妖力,你們的下一個目標,就是老太君與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