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瘦婦人尖叫出聲,聲音已驚懼到破碎“阿、阿爹,救我,快救我”
鐘伯唯一一個身上沒有連線的,但這又如何呢,他早也不能逃脫此地,這條線與其連在蕓兒姐身上,還不如連在他身上,阿袖把蕓兒姐嚇瘋,嚇傻,讓她扮“新娘”,幾次三番要把她送去喂尸怪,就是為了折磨他這把老骨頭。
鐘伯從主殿中撲出來,指著干瘦婦人道“幾位仙人,救救她,她她是我女兒”
第一句真話說出口,于是再也不怕魚死網破了。
鐘伯緊接著道“我之前騙了你們,讓尸怪到鎮上吃人的根本不是長善觀主,而是阿袖是阿袖讓我對你們說謊的,他說他要尋幾個仙軀救他的師弟,讓我把你們騙入風過嶺。
“幾位仙人,阿袖身上有定魂絲做感應,你們一邁入此地,他就知道了,如果不是他先起了害人之心,我們又如何會迫于他的淫威,幫著他說謊”
阿袖轉頭看向鐘伯,像是聽到什么笑話“害人之心究竟是誰先起了害人之心如果不是你們這些鎮民貪得無厭,害人在先,如何會有今天”
鐘伯不理他,徑自對阿織等人道“幾位仙人,我說的都是真的,殺長善的是阿袖,殺死袁家一家的也是阿袖,那袁家一家好心收養他,他卻”
鐘伯的話戛然而止,因為不待他說完,一根定魂絲已經干脆利索地穿過蕓兒姐的心口,大片殷紅的血在她胸前濺開,她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頭已經低低垂下,再也抬不起來了。
鐘伯齒間顫抖著溢出幾個字“你你如何能”
“我如何能殺了她”阿袖譏誚著反問,“這有什么不能的你們鎮上哪個人的命不是從我和我的師兄弟這里借來的,既然如此,我一個債主,討討債怎么了”
他又看向阿織幾人,說道“幾位不是一直好奇鎮上尸怪體內為何會有尸魂嗎那就由我告訴你們好了。這是因為鎮上這些人都是披著人皮的惡鬼,他們貪得無厭,自私自利,才把我的師兄弟們變成了這樣
“定魂絲你們都知道了,它可以引靈定魂,凡人經脈淤堵,原本是不能承受修士靈氣的,但連上定魂絲就不一樣了,修士的靈氣可以通過金絲引入凡人體內,幫凡人撫平病痛。
“長壽鎮的鎮民為什么長壽,這才是真正的原因。
“最初,我被長善收養,原也對他感恩戴德,偶爾他帶我去為人祛邪看病,給我眉心連上定魂絲,告訴我這只是一種功法,我也是信的。道觀的師兄們一個接一個地不見,長善說他們只是云游去了,我絲毫沒有過懷疑。”
十二歲那年,長善把阿袖帶去了袁家,讓他給袁家少爺做個書童,阿袖只當長善給自己找了個好前程,居然還舍不得長善。
“袁家為什么收養我因為我的靈力充沛,他們的兒子快死了,只有我能救。”
袁家的少爺是個病秧子,每回病重不起,總要阿袖救治,阿袖只當自己練的就是治病的功法,從不推遲。
如此數年過去,袁家少爺的身子越來越好,阿袖的身子卻一日弱似一日。
一天,阿袖躺在病榻上,隱約聽到外間有人說話,是長善和袁老爺夫婦,他們以為阿袖在昏睡,竟沒防著他。
長善道“這個命罐子不能用了,只能換一個。”
袁家夫人一聽這話就落淚了,她哽咽道“總是這樣逆天改命,我兒的身子什么時候才能好起來那定魂絲連上的時候這樣痛苦,他每回都喊疼,真是傷在兒身,疼在娘心。”
袁家老爺安慰道“放心,道長那邊已找好了新的命罐子,大不了再用一兩個,病總能醫好的。再說他一個男子漢,吃點苦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