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云石早就在阿久那里聽過有關眼前這位信陽君的傳聞,他當時覺得這事腌臜,加之信陽君此人無關緊要,只是一不掌實權的王族子弟罷了,就沒跟公子提過此事,如今看到信陽君盯著自家公子的眼神,云石恨不得當場將他的一雙眼珠子給挖出來。
這人好大的膽子,竟敢對他家公子起那樣的心思
“阿簡,你的藥還在馬車里呢,趁熱趕緊過去喝了,這邊我陪王叔說說話就好,”夏玉
稼突然過來擋在了祈簡前面,還將他往旁邊推了一把,示意云石帶他離開。
祈簡心中詫異,他的藥來時根本就沒拿藥啊,遑論趁熱喝藥,不過他看夏玉稼臉色不好,猜測其中應該還有別的他不知道的事,便二話不說作出一副順從聽話的模樣去車上喝藥。
云石也緊跟在他身后。
信陽君本打算誘引祈簡到他的府上,未想被夏玉稼插了一腳,只能眼睜睜看著祈簡上了馬車,而方才說要進去換衣的安奴也一直沒有出來,他再看一眼面前沖他笑得一臉憨然的侄子,似笑非笑地推了推他的肩膀,嘲道“這是防著我呢”
夏玉稼裝傻,“王叔這是說的什么話侄兒孝順您還來不及呢,不過今天啊是真不湊巧,剛才管家提醒我說府里下午有人到訪,讓我快些回去呢,不然今日我遇見王叔您了,肯定得陪您玩個痛快才行的。”
夏玉稼這話說得不假,方才管家確實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不過倒不是府里有事,而是夏檸跟他傳話,說今日就玩到這里,其他事回去細說。
信陽君看看不遠處的兩輛馬車,又看看自家侄兒一副假兮兮的笑臉,問他“那你這就要打道回府了”
夏玉稼笑著點頭,“實在是不湊巧,下回我在府上設宴招待王叔,王叔還得給我個面子,讓我補足禮數。”
“呵”的一聲,信陽君冷笑一下,“罷了,你既想走便走吧,不過我說侄兒,你這胳膊肘子可得學著往里拐才是,對一個外人倒比對自己親叔叔還好,多少讓人傷心啊。”
說完,他在夏玉稼肩上重重捏了兩下,不待他說話便帶著從人走向榕樹底下,走到一半路程時,還特意回過頭看了夏玉稼府上的車隊一眼,眼底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
他的好侄兒都這么防著他了,他要是不做點兒事情出來,可就白白被人防備了一把,這可不是他的行事作風。
不過那個叫安奴的孩子是昭寧親弟,倒是不好下手,且王兄對昭寧甚是寵愛,若他牽扯其中難免會惹上麻煩,所以這事還得從長計議。反而那個叫陳簡的琴師身后無所依靠,對他下手,只要避過夏玉稼多半就能成功。
其實他這幾年一向偏愛貌美男童,對已經長成的男子沒有多大興致,可今日見了這個琴師,他內心潛藏的那些想法便開始重新蠢蠢欲動起來。
車上,夏檸和小云幫安奴換上了一套夏玉稼的衣服,衣服太大顯得松垮就用束帶給他綁了起來,安奴乖巧地任她們動作,隨著她們的指令坐下站起,等換好了衣服,夏檸將他抱在懷里,摸摸他細軟的頭發,臉上露出輕愁。
看來以后要多派幾個人接送安奴上下學了,今天也是倒霉,誰能想到心情好好地出來踏個青賞個景,竟然會遇到信陽君這個變態,關鍵還把安奴暴露在了這個變態的眼皮子底下。
想起信陽君方才盯著安奴的眼神,她心里一陣惡寒,看來還是得趕緊解決此事,不然即便安奴身邊跟著再多人,也總讓人放心不下,千日防賊總有疏忽的一天,她可不敢用安奴去堵這個可能。
略微思忖一番,夏檸決定給安奴提個醒,他如今上學了,也懂了不少道理,也該是時候提醒他,讓他自己對外界保持著警惕之心。
她將安奴從懷里拉出來一些,雙手扶著他的小肩膀,很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跟他說“安奴,阿姐跟你說,如果以后見了剛剛那個人,一定要離他遠點,盡量不要讓他看到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