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前門人群聚集者眾,府衛擔心鬧出更大的亂子,便帶著梁琺走后門進了司寇府,而梁琺一
進廷屋,心里便是咯噔一下,接著,便如同墜入了萬丈深淵,他知道,他這次算是完了。
眼前這幕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司寇大人旁邊坐著的,赫然是左司馬范巢,這位老大人德高望重,家族勢力也不容小覷,尤其他的大兒,前幾年死在了趙國對外征伐的戰場上,還得了父王極厚的嘉獎,這位老大人本人也是父王的心腹,自父王即位前便一直跟在父王身邊,而他此時正對自己怒目而向,梁琺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曾經對這位老大人的兒媳用過藥。
并非他膽大包天,而是當時手下根本沒弄明白那位女郎的身份,只見她穿的樸素,又只帶了一個小婢,便以為她是尋常商人家的女郎,所以輕率地將人送到了他的床榻上,等到之后,他知道自己招惹的竟是這位老大人去世大兒的未亡人時,事情已經無可挽回,而他也只能將錯就錯將事情掩蓋過去,而那位夫人為了自保,也只得將此事藏在心里,不敢對外透露半分,也不知這次是誰要治他于死地,竟將這事兒也翻騰了出來。
還有坐在司寇大人另一邊的少尹魏建,魏家也是茗城望族,而他跟對方的弟妹也有牽扯,這次雖是對方自愿,但這也不是能說得出口的,天知道,他多數還是不敢招惹茗城望門中的女眷的,唯一有身份的人家如今都坐在了這里,且都對他全無尊重,可以想見,他們定是已經證實了他的所作所為。
這樣身份的人牽扯進來,不是他簡單的找替死鬼能夠遮掩過去的。
不詳的預感果然成了真,梁琺的任何辯解在那一個個女郎的怒目而視中顯得無足輕重,包括司寇手上拿著那么詳實的證據,一樁樁一件件都將他釘得死死的。
在這之前,他自詡做事還算嚴密,可這被人翻出的一樁樁證據,無一不證明,他早就被人盯上了,他的一舉一動都完完整整地暴露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梁琺苦笑一聲,他這把輸得不虧
這事鬧到最后,還是趙王出手壓了下去,倒不是他舍不得這個兒子,而是任由這事真相流傳出去,實在有損王室臉面,尊貴的一國公子竟干出了這種不入流的事兒,叫人怎么說得出口,尤其北蠻使團還有幾日就要到茗城了,這事若不壓下去,丟人就丟大了。
不過經此一事,趙王算是徹底厭棄了這個兒子,連帶著梁琺的母妃也受到申飭,被降了品級,在趙王眼里,縱然是像梁顯那樣強取豪奪,實打實的好色愛美,他也是容得下的,可這般下作的手段,實在不登大雅之堂,尤其此事還牽扯到了朝廷重臣,他若是包庇縱容,難免君臣離心。
于是種種壓力之下,梁琺成了棄子。
這事沸沸揚揚鬧了半月之久,終于以梁琺被幽禁而告終。
這日北風陰冷,天色晦朔,北蠻使團終于出現在茗城之下,斯木林都馭馬停在使團正使身后,滿臉發須遮擋住了他過于俊美的容顏,唯有一雙黑中泛藍的眼睛,凌厲地看著眼前高大的城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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