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蘿縣主堅信自己逮住了賊人,定然是有同伙里應外合,上刑罰一問便知。
小縣主正在氣頭上,非要把身邊吃里扒外的東西給揪出來不可,還是審案子的京兆尹留了個心眼,老婆子堅稱是攝政王府的人,差人去核實一下不就明白了么
要是有個萬一
京城這地隨便扔一塊板磚,就能壓到某個貴人的腳,京兆尹一直以來,奉行的是謹慎二字。
這一回,也是謹慎救了他。
否則,不僅冤枉了攝政王府的下人,還敢上刑屈打成招
烏紗帽還想不想要了
陳管家得知此事,派人去府衙把秦婆子接回來,打發小廝去稟告王爺,并接了湯幼寧去前院。
人沒事回來了,得跟主子說清楚,京兆尹以及衍裕郡王府也要給個交代,此事才能了。
湯幼寧到白霽堂時,秦婆子正惴惴不安,她闖禍了。
被當做賊人扣押,牽連了攝政王府的大名恐怕還要招來郡王府的致歉,她一個下人,哪當得起這般
別因此拖累了湯姨娘才好
“奶娘,”湯幼寧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你沒事吧”
“我無事,”秦婆子壓下心中惶恐,反過來安慰她“待會兒我跟王爺解釋清楚,就過去了”
湯幼寧皺眉道“我幫你說,是我讓你去的。”
“本王已經知道了。”薄時衍從外頭回來,自玄關處跨門而入,屋里眾人紛紛行禮。
他停在湯幼寧跟前,掃一眼她的烏發,確實素凈了些。
扭頭問陳敬道“她的月例是多少”
陳管家回道“姨娘每月二兩銀子,天寶閣的一支銀釵至少五兩呢。”
這是側面解釋了為何要熔首飾做新,尋常小娘子哪有那么多金銀可戴。
薄時衍記起她那天塞給他的碎銀,想來這已經是她大方之舉
他一撩衣袍,越過了湯幼寧,道“讓天寶閣每個月送首飾過來,給她挑。”
“此舉甚好,就不用出去定制了。”陳管家笑呵呵應了。
湯幼寧和秦婆子一臉懵,為何突然說到了首飾
秦婆子還以為,自己即使不被呵斥,至少也得言語敲打幾句,誰知王爺的解決方案是這般
她不禁紅了眼眶,女子最怕所托非良人,王爺或許不是心疼人的主,但起碼待娘子極為大方包容,并不因此遷怒,覺得丟了臉面。
苒松奉茶進來,陳管家伸手接過,代為呈上,一邊傳達了京兆尹和衍裕郡王府的意思。
差點錯怪好人,他們會擇日上門道歉。
秦婆子慌忙擺手“折煞老奴了。”
湯幼寧不明白她在怕什么,抿唇道“冤枉人本就該道歉的。”
薄時衍抬眸看她一眼,對秦婆子道“只管受著便是。”
有王爺這句話,秦婆子哪還敢不知好歹繼續推拒,“老奴知道了。”
薄時衍有事要忙,揮退了他們。
陳管家還意猶未盡“王爺既有公務,便讓湯姨娘留下伺候吧。”
薄時衍面無表情看著他“她能伺候什么”
“伺候筆墨”紅袖添香,豈不極好
薄時衍無情地拒絕了老管家的提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