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時衍拿出一盒印泥,隨便她玩去。
于是這一批文件轉交出去后,便有臣子發現,攝政王這枚印章,紅泥不均勻。有的這頭輕印記不清晰,有的那頭重,紅泥都外溢了。
將近亥時,兩位主子才到里間就寢。
湘宜詢問過苒松有關王爺的喜好,他不喜歡香氣,甚至有時候會厭惡。
正巧,湯幼守也沒有什么焚香的習慣,就連拍臉的香露,還是湘宜過來伺候之后用上的。
今晚更是什么都沒抹,清清爽爽的往被窩里鉆。
窗外雨聲滴答,薄時衍不需要人伺候更衣,自行褪下外袍。
回到床邊時,紗帳內的女子烏發垂散,摩顏膩理,正在詢問他要睡里面還是外面。
湯幼寧的寢衣極為輕薄,不僅遮掩不住香肩鎖骨,就連那緊束的小衣鼓起飽滿的圓弧輪廓,都一目了然。
薄時衍見狀,唇角微抿∶“你的丫鬟教你什么了”她今晚若是不安分,他就把她丟出去。“什么”湯幼寧沒聽明白,一臉懵的看著他。
湘宜覺得這種事情男子更懂,所以她未曾多叮囑任何,只管把人裝扮好。
雙方四目相對,薄時衍沉聲道∶“一人一邊,躺下后不許挨過來,本王還不至于對一個小傻子做些什么。”
她太過無知,這等欺凌弱女子之舉,他不屑為之。
“你才是小傻子呢”湯幼寧沒料到他好端端的這樣罵人,氣得兩眼一瞪。
“本王不會碰你,讓你的丫鬟少費心思,”薄時衍的眉目間一片冷淡之色,“記住了么”
兩人這段時日的相處還算不錯,他突然又冷著臉兇巴巴訓人,湯幼寧多少感覺不高興。“不碰就不碰,我也不碰你。”她不要跟他玩了。
湯幼寧抱著枕頭下了床,朝門外喊湘宜。“你想去哪”薄時衍側目過來。
正好湘宜推門入內,就聽到湯幼寧說∶“我不要住這里,我跟湘宜十瀾一起。”
湘宜聞言一驚,這是怎么了
她尚未走過去,薄時衍已然面色不悅,他問道“你是在與本王鬧脾氣”湯幼寧并沒有很生氣,道“是你先罵人。”她知道,很多人會嫌棄她,有的說出口了,有的沒說。
像是府中的凌姨娘,她們的住處沒有離多遠,相識日久,也一起喝茶說笑過。但是湯幼寧知道,凌笳心里覺得她笨。
她倒沒有怎么生氣或者傷心,只是有了"她們不會成為好朋友''的認知。
王爺不也是這樣么。
不喜歡就別挨著了,也沒什么。
湘宜見王爺臉色不好,心下著急,不敢去給湯幼寧更衣。
湯幼寧自己過去拿外裙,步伐才剛挪動,就被薄時衍一把扣住了手腕。湯幼寧一驚,好歹知道他不會打她,沒有像以前那般直接上嘴反擊。只是兩手推拒掙扎。
薄時衍見狀心生不耐,一手反剪住她的雙臂,一手圈過那截細韌腰肢,把人扛抱起來。他冷冷斜了湘宜一眼“出去。”湘宜滿心擔憂,卻不敢違背命令,“是。”
娘子那樣乖巧,他們不會打起來吧
湯幼寧雙腳離地,又拼不過他的力氣,只能踢著小短腿∶“你說不碰我的,你是小狗嘛”說話不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