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宜姿這回是真的哭了,傷心又憤恨“可我分明有話要說才來的”
她氣惱地瞪向湯幼寧“王爺就這樣偏心她么連她身邊的丫鬟都要護著”
湯幼寧看到她眼淚啪嗒啪嗒,頭都大了,往十瀾的身后躲了躲。
陳管家搖頭道“這事你也不占理,我們府中有個小廝名叫時辰,他父母也不認得什么字,覺
得時辰朗朗上口罷了。如此撞了王爺的名諱,又要如何”
攝政王日理萬機,管天管地還管人家叫什么
一個人立于世上,撞到同名同字的就被折辱了,那是靠什么站著的呢
豆腐做的,才那么容易碎了臟了吧。
婁宜姿哭著被送回住處,又得禁足一個月,指不定后院那群人怎么笑話她呢。
她泣不成聲,感覺自己的未來暗無天日。
而湯幼寧回去后,把這事告訴給湘宜知道。
湘宜震驚又慶幸“幸好王爺深明大義,才沒有被婁姨娘借題發揮。”
有心找茬之人,隨便給她個什么,都能擴大事態,上升層面去說事兒,可怕得很
湯幼寧安慰了她幾句,這事就過去了,她拿出即將完工的紅繩穗子,繼續編制。
十瀾見狀,問道“娘子不是想去懇請王爺讓你出府玩玩么為何不去白霽堂”
湯幼寧說她不去,“陳管家說了,王爺沒有叫人來,妾室不得自行去前院。”
她怕被禁足,那就只能在雪鸕園里頭活動了。
“話雖如此,娘子是不同的。”十瀾心想,王爺多半會答應她的要求。
“有何不同”湯幼寧已經被他罰過幾次了,心有余悸,“他鐵石心腸,什么都做得出來。”
“這”十瀾覺得,湯姨娘于主子來說定是特殊的,她很容易讓人卸下心防而不自知。
不過,主子對誰都板起臉,怕是已經嚇到她了。
往后若想與之親近,估計有得磨。
第二天,湯幼寧照著自己畫過的湖面行船釣魚圖,再作一幅,送給樂蘿縣主。
她大概率是無法同她出去了,以此當做她的賠禮。
薄時衍過來時,恰好撞見她給身邊人編穗子作畫,從來都沒有他的份。
昨日還以為她會跟來白霽堂,結果他更衣完畢,從里間出來,半個人影也沒見著。
“王爺,又要抄書么”湯幼寧畫完了,正要洗手。
她兩個袖子都綁起來了,湘宜打水進來,用香膏替她細細洗凈。
她的指頭細瘦修長,手背卻并不骨感,幾個小肉窩分外討喜。
膚白勝雪,多搓幾下就紅了。
薄時衍坐在椅子上,接過了湘巧奉上的茶盞,“本王只會讓你抄書”
湯幼寧沒接話,用無辜的軟嫩臉蛋對著他,那不然呢
薄時衍這茶也喝不下去了,他時不時與她接觸,免去頭疾之苦。
一味的用抄書做借口,確實不太妥當。
索性趁著今日空閑,道“去換身衣服,帶你去書肆挑選畫紙。”
又能出去
湯幼寧兩眼一亮,那當然好
她清凌水潤的黑色眸子望著一個人時,如此專注,好似這世間只你一人在她眼中,心無旁騖。
極具欺騙性。
薄時衍緩緩挪開目光,不再看她。
湘巧湘宜皆為自家娘子高興,簇擁著她去里頭梳妝打扮。
秦婆子也樂呵,見王爺沒喝茶,又去換了一盞上來。
沒多久湯幼寧就出來了,身上穿著銀縷挑線紗裙,顏色并不花哨。
掐腰綴著鵝黃素絹,體態婀娜,比那春日湖畔的芙蓉花還要嬌美。
這是秦婆子給她新做的衣裙,為了搭配天寶閣送來的首飾,一匹布要好幾兩銀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