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幼寧愣愣接過,明白了,王爺醉酒,需要人喂,以免弄灑了。
無人知道她這個結論怎么得出來的,便見她捧起茶盞,撇開浮沫,輕輕吹涼了些。
然后將它送到薄時衍嘴邊,“王爺,我喂你喝茶。”
“喂我”
茶氣滿溢,薄時衍望著她清澈見底的眼眸,此時彎腰靠近他,小腰款款,暖香盈盈。
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明媚容顏,他喉間微動。
雖然不太愿意承認,薄時衍喜歡她的氣息。
回到京城后,夜間入睡時,偶爾會想起那兩日在驛站同榻的日子。
迅速入眠,一覺深沉。
曾經聽一位替他診治過的大夫說過,有那么些人心寬無夢,每日睡得很好,所需的睡眠時間也比尋常人短許多。
他當時聽了沒往心里去,反正那人不會是他。
不曾想現在遇著了一個,而且還能帶著他睡個好覺。
薄時衍與湯幼寧四目相對,薄唇微啟。
都快碰到那瓷白的杯沿了,她卻突然撤走了茶杯
“我差點忘了,王爺,你還是自己喝叭。”
她不能碰他。
湯幼寧轉手將熱茶放置他旁邊的桌面上,還未來得及退開一步,腰肢就被他的長臂給攬了過去。
她一下跌坐在他腿上,被圈在懷中,神色略為驚愕。
“你是故意的么”薄時衍很想把她這張無辜的小臉蛋給揪紅了。
湯幼寧見多了他兇巴巴的模樣,已經不怕了,老實回道“你說不用我服侍的呀。”
她才想起來,他自己怎么也忘了
“很好,看來本王務必讓你明白,什么是服侍。”他目光沉沉,極為不善。
一把抱起她,起身進入內殿。
湘巧十瀾兩人皆不敢跟進去,垂首去往殿外候著。
湯幼寧一手攀住他肩膀,踢了踢小腿,“我可以自己走。”
薄時衍不做理會,到了平日休息的矮榻跟前,才松開這團軟玉。
他探身從旁邊雕了獅紋的暗格里,取出一小摞精美冊子。
“看過避火圖么”他問。
哦,是肉搏戲。湯幼寧點頭,點到一半忽然頓住,睜圓了黑亮的大眼睛
“你想打我”
她一時間震驚害怕又委屈,他們相識這么久,他就如此狠心
“誰告訴你這是要打你”薄時衍輕捏眉心。
難以置信,有朝一日他要教一個小姑娘懂這些。
湯幼寧當然懂了,皺眉道“雙方本是赤手空拳,他卻用棍子捅人,還上嘴咬人肉肉,另外一個神色痛楚”何其不公
她的嘴巴被薄時衍捂住了,他眸色深得可怕,嗓音低啞“你不準再開口說話。”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