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會有人操持庶務、有夫子教育孩子。
說什么賢妻良母,把一切推到女子頭上,豈不是把父親置于旁地
“誰不想要個聰慧的妻子,做自己的賢內助”付氏簡直是說不通他。
“母親難得來一回京城,卻是給我找不痛快來的。”薄時行站起身,道“兒子要去接見幾位大人,母親自便吧。”
“你這”
付氏聞言心中有氣,“倒讓我做個煩人的管家婆了”
薄時行已經出去了,付氏身旁的婆子連忙勸道“夫人是關心則亂,太著急了,沒必要為此發生口角。”
“行,我是不管了,看看他父親怎么說,老夫人必然也不同意。”付氏一手扶額,嘆了口氣。
他們薄家倒不是多么重視門第之見,湯幼寧最大的短板不是她出生低,問題在她腦袋上。應煊自幼聰慧過人,哪個長輩能眼看著他娶這么個小笨蛋呢
凌茹要走了,收到湯幼寧的贈畫非常高興,說要把它裱裝起來。
她的院子不大,但是住了兩年,行囊一規整起來還不少。不僅湯幼寧給她送行,就連廖姨娘也來了。
許久不見廖闌珊,現在沒有半分的嬌俏神氣,她原本經常跟婁宜姿不對付。可是婁宜姿膽敢下紅豆散,害得王爺起紅疹,被驅逐出府。后院美人們看到這種下場,一個個更乖順了,也更寂寞了。
這會兒見凌筠放棄了攝政王府,歸家另嫁,不由心情復雜。多么叫人唏噓。
以前擠破頭想進來,進來后發現,王府確實不錯,吃好喝好,然后就沒了。她們又不是缺吃喝的人家,哪能滿足于此。可是無法被王爺瞧中,貿然出擊的又被處置了
凌茹現在滿心回去與爹娘團聚,才懶得去想這群姨娘們的心思。高高興興揮手作別,與湯幼寧一道乘坐馬車出府。
“我都好久沒出來了,上次還是春節過后那會兒,陳管家允許我們回去探親一日。”府里沒有主母,是陳管家跟管事嬤嬤擬定的,叫妾室們回娘家小聚一天。像是湯幼寧這種,沒有娘家可回,她入府就沒出去。
現在凌筠感覺自己又重獲新生了,道"我以前,逮著機會就上街,在茶館里坐著聽人說書,或是看看街上策馬而過的兒郎們。”
然后她才會瞥見攝政王,滿肚子癡心妄想。
“鬧市縱馬不對。”湯幼寧道。
""凌筠疑心她是來潑冷水的,"你不懂,鮮衣怒馬的年輕將士,對小娘子們的吸引力有多大。”
眼下她放棄了那個夠不著的男人,要去挑其他人。要高大健壯的然后把她在冊子里看過的通通試一遍
雖說凌竊做了兩年妾室還是完璧之身,但起碼在理論方面,跟尋常的小姑娘已經拉開差距。
她摩拳擦掌,湯幼寧似懂非懂,“你想與人試試肉搏戲。”
凌竊掩唇輕哼"你說得比我還直白,我好奇還不行么,你是夜夜笙歌,我們可都沒嘗過滋味呢。"
說到這,她忍不住追問道"你總是不告訴我,王爺怎么弄你的,舒服么"湯幼寧慢吞吞回道“他不讓說。”
凌茹想了想,換個方式問她“你只告訴我王爺那物什大不大”她好奇得緊,也不信外人說的那些隱疾。“什么物什”湯幼寧略有些迷茫。
經過凌茹提醒,才知道指的是哪個,不由眉間蹙起。
凌茹瞧她傻乎乎的怕不知道怎么形容,問道“頭部有雞蛋大么”湯幼寧點點頭,更正“是鴨蛋。”特別可怕。
“好我也要按照鴨蛋找一個”凌茹微紅著臉,目光堅定。""
馬車駛入樂安坊,她們就要分開了。湯幼寧不好跟去凌茹家里,兩人下車作別。就在這京城里,總會有再見那一日。
湯幼寧在原地稍站了一會兒,然后就被一旁的炸糕香味給吸引去注意力。湘巧笑道“我去買一塊過來,給娘子解解饞。”湯幼寧忙不迭點頭,“好饞,想吃。”
湘巧剛走開沒多久,前方街頭忽然有人大喊著驚馬了,行人都被嚇一大跳,爭相躲避。人群朝著這邊涌過來,王府這輛馬車像個龐然大物堵著,沒一會兒就被人群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