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窗簾一看,是全然陌生的偏僻小巷,破舊得很。她尋思著,自己高聲呼喊能不能得救。
卓尤深卻不給她這種機會,一把捏住她的臉,往嘴里塞了一顆軟骨散。“圓圓,兜兜轉轉你還是要落在我手里,且先等等”
湯幼寧張嘴就咬人,用了十足的力氣
卓尤深卻像是不知道痛一樣,手上鮮血淋漓,也要把軟骨散給她塞進去。
滿口腔全是血腥味,湯幼寧幾乎作嘔,卻吐不出來。“你是壞人”
不懂罵人的小娘子,只說出這么一句。卓尤深不禁冷笑“難道薄時衍就是好人了”
湯幼寧被帶去藏起來了,一個灰撲撲的狹小院子,看著不起眼,進去后內有乾坤。底下一條暗道,能穿到另一方不見天日的陰暗石室,似乎是個地窖。
地窖的正上方,住了兩戶人家,有小孩農婦和老人,說話聲吵吵鬧鬧。這樣尋常的人家,以此作為掩蓋,恐怕沒人會猜到底下暗藏了人。
卓尤深丟下湯幼寧,不敢久留。他立即返回卓家,沒事人一樣躺回床上養病,坐等京城戒嚴。他才不會那么傻,帶著人離京,目標太大了。
卓尤深感覺自己的頭腦從未有過的清明,他思索了許多。
展開報復行動,讓他感覺重新活了過來,而不是像個廢人一樣躺著等死。就連母親的哭哭啼啼都不再那么難以忍受。
薄時行冷著一張俊顏,聽完了十瀾幾人的匯報,眉間的皺褶能夾死一個人。瞥一眼地上那個餓慘了嚇壞的小乞丐,道“把他丟出去。”
小乞丐太餓了,才敢接下這種傷害貴人馬匹的事情,為了活下去,什么都敢做,卻不代表不知道害怕。
他被帶入攝政王府,已經肝膽俱裂,以為自己要命喪于此。
把自己知道的反反復復說了,卻沒人放他走。現在一聽攝政王不殺之恩,連忙痛哭流涕,磕頭謝罪。
十瀾跪在地上,一動不動。這一次,給她抽多少鞭都死不足惜。
薄時行卻不急著懲罰她,迅速命人盯好幾個城門出入口,并喊來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
他要他們立即把人找回來
別說茂嵐負責傳令,跑個不停,就連苒松都被打發出去了。著重盯著卓家那邊,以及暗處的明裕郡王府。
薄時行萬分懷疑是卓尤深動的心思,其余人,沒必要對一個小女子出手。
湯幼寧有交集的人就那么幾個,一目了然,很好排除。
聞人照也聽說了此事,急忙過來書房拜見。
“王爺,”他拱手道“既然有了懷疑對象,盯著卓尤深便是,為何還勞動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呢”
攝政王一聲令下,動靜太大,外界怕是已經驚疑不定,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大事。只怕明天御史臺的那幾位又有得忙活了。
薄時行不怕被參奏,面無表情道"聞人先生,那是本王的王妃,不好落在旁人手里。"那樣軟弱可欺的小姑娘,他無法想象她會有多害怕。
雖然卓尤深已經成為太監不能人道,但誰知道他會對圓圓做些什么薄時衍坐不住了,背著手來回走動,越是思索下去,越是殺意涌動。
“王妃”湯姨娘這就成為王妃了
聞人照收整了神色,捻著胡子道“那就讓兵馬司的人加緊巡邏,細細排查吧”
薄時行卻已經走到了墻邊,沉著的目光落在他那柄懸掛的長劍上。聞人照瞧見了,眼皮子直跳,“王爺,你可不能無憑無據提刀殺上卓家啊”莫不是要怒發沖冠為紅顏
這事就跟薄時行對卓尤深所做的一樣,很多人知道是誰在動手,恨得牙癢癢。可是卓家沒法提刀砍過來。
同理,他現在也不能不管不顧去找對方算賬。
真到了那一步,可就不好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