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游街,吹吹打打,很快就走過去了。
街上大家歡笑議論,逐漸散去。
朱伏梅問樂蘿,“你說方才顧三看你是什么意思”
“看一眼能有什么意思不是炫耀就是挑釁”樂蘿懶得猜想,道“走吧,換場了。”
她真要帶湯幼寧去見識見識琴師,地點位于羽凌軒樂館,乘坐馬車,兩刻鐘便到。
湘巧湘宜二人不敢阻攔,只得乖乖跟上。
羽凌軒環境清幽,踏入之后立即有清秀小童迎上來。
或許樂蘿來過幾回了,小童認得她,笑瞇瞇在前頭引路,帶著她們去湖畔落櫻亭。
三人落座,瓜果點心奉上,這里頭伺候之人,皆是男子,就連上來煮茶的小侍都是個白凈小生。
瞧著是個臉皮薄的,乍然對上三位嬌俏的小娘子,舉止略有些拘束,面頰都漲紅了。
那琴師名叫舒楚,沒讓她們等多久,一襲白衣,懷抱古琴就過來了。
能上前獻藝之人,自然五官端正,甚至眉眼間有幾分昳麗,仔細看去,他上了眼妝。
舒楚給樂蘿幾人見禮,他神色清然,不卑不亢,視線也不亂飄,不過在瞧見湯幼寧時,不免為之一怔。
不全然是因為這個軟嫩的小娘子生得貌美,主要因為他是頭一次遇見這樣直愣愣打量自己的人。
還是個姑娘家。
湯幼寧看人的目光總是很直接,好奇,想看,所以就看了。
并沒有婉轉迂回或者遮遮掩掩等不好意思的情緒在里頭。
與其它小姑娘很是不同。
舒楚笑了笑,拂袖落座,把赤木古琴放置在琴臺上。
修長的指尖落下,輕按,悅耳仙音緩緩流淌而出。
湯幼寧也沒一直盯著人家瞧,經過她仔細辨認,琴師確實描了妝容不錯。
她撤回視線,一邊聽著琴聲,一邊與樂蘿說話。
樂蘿也是無意間得知這個樂館的,便是元宵過后不久,她好不容易斷了湯藥,可以外出游玩。
出門第一件事就是撒野,在家里可悶壞了。
為何男子喜歡看歌舞喝酒,屬實是消愁解悶一大良方。
樂蘿摸著下巴道“改日有空,咱們再去見識一番舞娘的風姿。”
朱伏梅搖頭,“舞娘便罷了,這樂館可不能再來。”
里頭都是男子,再怎么光明正大,外人眼中,小娘子來此消遣也是不好。
況且“這種地方,我都擔心咱們圓圓吃虧”
朱伏梅話音落下,樂蘿正要接上,亭子外,她的小丫鬟匆忙跑進來。
“縣主,呂嬤嬤過來了”
“什么”樂蘿驚訝。
這位老嬤嬤是她外祖家的,自從她落水之后就被老祖宗塞過來服侍她。
叨嘮嚴厲一個不落,哪能允許她尋樂子。
正要躲出去,那小丫鬟緊接著道“還有顧探花跟著一起呢”
“啊”
顧探花說的是顧旋那廝算算時辰,正好游街結束沒多久,他不回去,來此作甚
那小丫鬟講話一氣三喘,又道“后頭似乎停了攝政王府的車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