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氏一個小娘子竟然還能摻和進去,從中撈一筆功勞靠著自己就成為郡君了
試問又有多少小姑娘能做到這個地步
或許有人懷疑,是朱衛平將軍給攝政王臉面,才讓她掛名蹭了功勞。
但人家朱將軍至于做到這個地步么
還有他手底下弟兄們,都是糙漢武將,大老爺們才不會服氣呢,有什么貓膩一準捅出來。
既然沒有風聲,可見湯幼寧的參與確有其事,誰說小娘子不能膽識過人。
人不可貌相呀
這時候,人們再說起攝政王府的婆媳妯娌關系,便會心生感嘆
湯氏若是一無是處,怎么能收服了薄時衍,連帶他家里人都歡歡喜喜接納呢
當然是個好的,還很有福氣
不過她這福氣,半點沒給娘家沾邊。
彭氏落入一個尷尬的境地,外嫁的庶女過得越是紅火,越襯托出她這邊的冷清,簡直到了人嫌狗厭的地步。
起初,旁人尊她是攝政王妃的嫡母,她兒子是薄時衍的大舅哥,可沒多久就瞧出端倪來了。
雙方關系極為冷淡,只差沒有不相往來了。
能因為什么,必然是嫡母不慈,跟庶女徹底沒了情分。
這般關系,在京城屬實常見,不過尋常的小庶女不夠硬氣,出嫁后為了有娘家扶持,還是要低頭尊著嫡母。
即便不低頭,那也沒有擺到明面上鬧。
明眼人都疏遠了湯家,甚至教導小輩莫與他們往來。
湯家被晾在一旁,備受冷落,無人理會。
湯奕宗為此沒少在私底下罵罵咧咧,埋怨著不如把妹妹送去卓家,哪怕地位不如攝政王府,可他們能得到實惠
好過現在,她自個兒享福去了,娘家絲毫蹭不著,爬再高又有什么用
直到卓家被一夜之間門殺死了,滿門屠戮,無一生還。
湯奕宗嚇得臉色慘白,他企望靠上去沾邊的大樹,面對京城風浪,就跟小草一樣,說倒就倒,連根拔起。
他徹底沒了聲,好幾天才緩過來。
潑天的富貴哪是好享用的,一著行錯,小命玩完
指不定哪一日攝政王府也
湯奕宗一夜之間門老實了下來,那些個貪念被一一戳破了,冒不起來,并且還勸住了他母親,相安無事不尋仇便好,其他的少惦記。
湯奕宗放棄了為官一途,決心從國子監退學。
繼續待下去,也不過平白耗費光陰與銀錢,沒啥指望。
他是第一次不聽彭氏所言,自己拿定了主意,母親與妻子說什么捐官一途,全然聽不進去。
將近而立之年,家財被敗了大半,要是捐官領著那微薄的俸祿,指不定一家子就要淪落到賣祖宅的地步了。
也或許攝政王府倒臺了,他們倒霉催的被連累,一夜砍頭
湯奕宗想找其他出路,他運氣不錯,趕上朝堂重提海禁的時候。
任何行業,搶占先機者,即便笨拙也能賺上不少,就看有沒有勇氣,能否慧眼如炬,踏上正確的那一條道了。
開海禁一事再次于早朝時提出,呈帖子的人并非薄時衍,但他從容不迫坐在側旁,顯然是知情且同意。
這回文武百官的反響小的很多,阻力也大為減輕。
當年謝家參與謀反,被忌諱被防范,現在的局勢卻已經大不相同。
死了個齊凱桓,外戚卓家也不復存在,還有誰能與謝家勾結,去復刻當年的路數想想似乎有點草率
要說攝政王,確實對皇權威脅最大的是他,但他瞧著并不留戀權柄。
不僅在逐步放手,甚至越來越有不作為的跡象。
起碼江立棠已經開始害怕他做甩手掌柜了,這么多活,他要是不干誰干
章宸帝也察覺到了,一整個垂死病中驚坐起,淚眼汪汪,唯恐自己被拋下不管。
沒人輔政,等待他的就是每日批不完的奏折,還有那群任何事情都喜歡辯駁爭吵的文臣
開,海禁必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