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比謝淑英更了解薛母的性子了
嫉妒心有點強,見不得別人比她好,什么都要比個高下,一比不過心里會難受死。
而且最主要的是,薛母不知道為何,眼睛總是盯著她。
總是要和她比來比去的,謝淑英就覺得有點煩。
謝淑英還記得自己結婚那會兒。
丈夫對她很好,家務活什么的也愛干,在家的時候從來不讓她受累。
相比起來,薛母的丈夫就遜色許多,家里油瓶倒了都不知道扶一下,什么事都等著薛母來做。
薛母和謝淑英吐槽的時候,謝淑英都不敢吱聲,就怕她又嫉妒了。
甚至薛母過來串門的時候,謝淑英一聽到她的聲音,就會條件反射地擠開丈夫并搶走他手里的家務活,裝作是自己干的
丈夫為此不知道笑過她多少次。
畢竟是表姐妹,謝淑英也一直沒和薛母撕破臉。
再加上薛母心眼雖然有點小,相處起來讓人心累,但怎么說呢,人也不是那么的壞。
當年于家落難的時候,薛母是為數不多的,朝他們伸出援手的人。
雖然謝淑英覺得,她主要是來看笑話的,但不管怎么說,給的幫助是實打實的。
于是兩人就一直這么處著了。
不過與此同時,謝淑英就很懷疑,薛母是不是除了她就沒別的朋友了,不然自己都跑這么遠了,她還巴巴的每個月打好幾個電話過來
薛母打來的這通電話會說些什么,謝淑英不用想也知道,無非是先說一說最近的八卦,順勢炫耀一下她家里又發生什么好事了,最后再暗戳戳地拉踩一下自己家。
謝淑英坐在電話機旁邊的木沙發上,興致缺缺地準備聽薛母的長篇大論。
但她沒想到的是,薛母這次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淑英啊,我今天去小彥家里見到他媳婦了,你那個小兒媳啊,哼”薛母重重地哼了一聲。
謝淑英聽到這話,立馬就來了興趣。
“怎么了”謝淑英順勢遞了個話頭過去。
薛母打電話過來,就是想來謝淑英這里抱怨的。
也不用謝淑英多問,薛母的嘴里的話就像機關槍一般,突突突地往外冒。
薛母無比氣憤地在謝淑英面前,全方位地將溫芷文數落了一通,其中不乏一些夸張用語。
比如
“我真是活了幾十年,從沒見過如此囂張的小媳婦”
“那牙尖嘴利的喲,真是惹不起”
“你說你咋讓小彥娶了這么個媳婦啊”
謝淑英一邊聽著,心思卻有些飄遠了。
當初于懷彥突然要結婚,著實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于懷彥出生后的那幾年,正好趕上了于家出事,家里倒是沒受太大的苦,但各種麻煩事也不少。
謝淑英那時忙著應付各種事情,放在小兒子身上的精力自然而然地就少了些。
等到事情了結了,于懷彥都已經長成了小大人的模樣了。
于懷彥很懂事,但和父母的關系并不是太親近。
什么大事他都自己拿主意,從來不讓他們操心。
無論是上學、工作、辭職、創業這些事,都是于懷彥自己做的決定,從來沒讓謝淑英他們插手。
包括結婚這件事情也是。
前幾年,謝淑英見于懷彥也到了結婚的年紀,催了他幾回,也自作主張安排了幾次相親。
但于懷彥每次都是拒絕,說現在還不想結婚。
謝淑英拿他沒辦法,索性也就不管了。
沒想到自己來了大兒子這邊照顧大兒媳后,沒多久竟然破天荒接到他的電話,說是要結婚。
謝淑英被嚇了一跳,問他這是什么情況。
于懷彥也不瞞她,說了溫芷文那邊的情況,并且直言說是為了報恩,結婚只是順便的事情。
謝淑英一聽,覺得更不靠譜了。
兩人都沒見過幾面,就結婚,這不是胡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