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公主的婢女奴仆、侍衛隨從,公主的嫁妝抬箱,都應該一并入公主府。
禮節使急得火上長燎,幾乎每天寫一封折子往巫王宮里抵,巫國人則每日跟他打馬虎,說他們國主最近精神不濟,無法親見遠客,左右就是拖。
“諸位。”禮節使這日把和親隊伍里的官員召集起來,聲音急切,“巫國明顯是要日復一日拖下去,原定的婚期眼看就要到了,我們至今沒能見到公主一面,連公主安危都無法確定。”
眾人激憤中,角落里冒出一個聲音。
“公主還活著。”
出聲的人是賀蘭盛。
他因為那次在華媯容面前點破昭懿身份,這段時日待遇更差,衣服自己漿洗,吃的是殘羹冷炙,不過一雙眼依舊格外明亮,“我占卜過了。”
禮節使深呼吸一口氣,“公主活著和公主被巫國人禮遇有天壤之別,賀蘭小公子若是有旁事,可自行離去,若沒有,不妨靜心下來想想該如何見到公主。”
賀蘭盛沒再說話,但往另外一處角落看了一眼。
那里站著一個身量頗高的年輕文官,雖相貌只是端正,卻皮膚白皙,遠賽不少人。
他在凝神聽其他人說話,明明賀蘭盛只是看了一眼,那位文官卻敏銳察覺,飛快看回來。
發現是賀蘭盛,年輕文官微微頷首,做打招呼。
恰在此時,有人敲響門扉。
來自安插在城中探子的密信被送進來,禮節使拆開信件,面色凝重不止,腳步還差點一踉蹌,“公主現在在少主府。”
他抬頭看向其他人,欲言又止。
親衛長催促,“信上還說了什么”
“事關公主名諱”禮節使吞吞吐吐,沒耐心的親衛長直接將信搶走,匆匆一看,也臉色古怪。
最后信上的內容還是被在場眾人知曉。
公主可能已有身孕。
昭懿尚且不知道和親隊伍已經抵達巫國,不知是心里作祟,或是不適合巫國氣候緣故,她這幾日胃口不好,只覺得悶熱。
用了冰壇也不覺得解熱,恨不得一整日都泡在水里。
午后困乏,她迷迷糊糊在浴桶里睡著,醒來是被人從水里抱起。
她還沒有完全清醒,但看到抱自己的人是又數日不見的華媯容,條件反射一般,不肯他碰。
踢著腿掙扎,反叫他抱得死死的,還一身水壓在床榻上。
“你這樣泡,是想將我的種都泡壞嗎”
什么亂七八糟的。
昭懿恨不得啐他一口,可她還沒動手,他先一口咬住她,疼得她再次踢腿。
“混蛋混蛋”她那點兒睡意徹底消了,新仇舊恨都涌上心頭,抬手擰住他耳朵,叫他咬
華媯容嘶了一聲,抓住昭懿的手,他抬起頭微微瞇了瞇眼,“你當真是大昭公主我瞧你像潑婦。”
昭懿不愿服輸,“你當真是巫國少主我看你像地痞流氓。”
說著,低頭看看自己,既委屈又氣憤。
她是真心實意罵,他卻不知道為什么笑起來,只是笑完又板著臉,目光不善地看著她。
昭懿看著他,想明白過來,用力掙開華媯容,轉而抱住自己,但她又是惡意的,半遮半掩,還要對他說,“不許吃了,上次破皮疼了好久。”
說了這些還不夠,要沉著小臉,儼然世上最冰清玉潔的小姑娘,“你可還有其他侍妾若有,不妨叫她們過來。還有,我要搬去公主府住,待我生下那些蛋,我會叫人送給你。”
講到這里,她輕輕皺眉,小聲說“真的有十幾顆蛋嗎要都孵活了,我可不喂的,喂不過來。”
華媯容,不過天生賤種。
在再次被撲倒時,昭懿心里想。
“你從哪里學來的這些喂還用得著你喂”耳邊聽到華媯容的質問,如果他不先叼她一口,倒沒這般道貌岸然。
昭懿不肯說,他像聯想到什么,變得憤憤然。她受不住疼痛,再次踢了踢腿,不一會又小聲抽泣起來,“冊子里看來的,還能從哪里學的”
“什么冊子”華媯容吐出。
昭懿眨了眨眼,她又變成嬌滴滴的小姑娘,眼含秋水,“就是箱子里的和親前教習嬤嬤給的,說生了孩子,第一口都是要生母喂的,這樣以后母子感情才”
她支支吾吾,語焉不詳,說到一半自己臉紅得不行,華媯容猛然掐住她,“閉嘴”
他叫她閉嘴,自己卻不閉。
昭懿還想掙扎,聽得他說了一句,“大昭的和親隊伍已經到了國都。”
掙扎頓消,她強忍著羞恥,勉強看那顆動得不停的腦袋,“還有呢”
華媯容半晌抬頭,上挑的眸子斜睨她,“你從冊子里還學了什么叫我一并見識見識。”,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