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抹去于蘇眼角的淚,宋興林心疼壞了,“乖,魚魚別哭了,小心吵醒對面屋的齊阿爺跟齊阿奶。”
被宋興林摟在懷中,努力壓抑哭聲的于蘇,從無聲落淚的悲鳴,到后來慢慢平息的更咽。
她啞著嗓子回答,“我,我,我不哭,小哥,嗝”,于蘇打了個哭嗝,“小,小哥哥,你,嗝,你繼續說,嗚嗚嗚”
宋興林嘆氣,團抱著于蘇的手收緊了些,下巴擱在于蘇的頭頂,伸手輕輕摩挲著于蘇的后背繼續道。
“據我從那位劉守備家狗奴才那打探得知的消息,大舅兄雖墜崖,卻至今找不到尸骨,只要一日找不到尸骨,魚魚,大舅兄就有可能還活著;
而二舅兄當初也只是落水下落不明,至始至終,衙門發出的通緝令也還在,雖然別個縣并沒有曾經那般重視了,可三江乃至巫中那邊都還緊盯著這個事情;
再結合那狗奴才說的,由此可見,魚魚,你的哥哥們肯定還活著”
最起碼的,從那牛里牛氣的口氣就可以斷定,自家二舅兄絕對還活著。
至于大舅兄
不管這位大舅是否如二舅兄一樣還奇跡般的活著,他也得滿口咬定他們都還活著,期待他們還活著。
“哥哥們都還活著嗎”,這是于蘇欣喜的聲音,通紅的雙眼期待的望著宋興林,不等宋興林點頭,于蘇吸了吸鼻子又道“可既然大哥二哥都還活著,他們為什么不來找我”,事情都過了這么久了,他們為什么不來找自己“難道是哥哥們都生我的氣,氣我不孝順,家里出事自己卻獨自藏起來,所以生氣不要我了嗎”
怎么可能
“魚魚你是他們的至親骨肉,是他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當哥哥的怎么會不要自己的妹妹呢不可能的,你想多了。”
“是,是嗎”,于蘇也是太重視親人,難過過度,一時相差了,不由的就懷疑不確定起來。
面對自家小堂客難得的脆弱,宋興林心疼壞了,趕緊安撫的儼定道。
“當然是魚魚,大舅兄跟二舅兄肯定不會不要你的,他們之所以不來找你,興許是他們知道仇人太強大,自覺情況危險,又不想連累魚魚你,想掩藏你的下落保護你,才不露頭;
又或許是舅兄們遇到了難處,你想啊,大舅兄從那么高的山崖跌落,許是傷了腿腳
二舅兄落入水里,許是嗆水了一時傷了身體
可能他們此刻都受困在了哪里,一時半刻不得脫困,沒法聯系魚魚你呢
總之一切都是有可能的,魚魚,你別想太多。”
話是這么說嗎,可不想太多,可能嗎
“許是受了傷”,聽到小哥哥這么一分析,于蘇關心則亂,腦子停擺,瞬間又擔心壞了,“那小哥哥,我們趕緊去找他們好不好大哥落懸崖,二哥落水,這么久了他們都還下落不明,興許真跟你說的一樣,他們都受了傷,指不定藏在哪里等著我去找他們,幫他們呢,小哥哥,我們明天就出發好不好我已經沒了阿爺阿奶,阿爹阿娘,我不想再失去哥哥們了,我趕緊出發去他們吧求你”
說著話,于蘇竟是一刻都不想等了。
曾經她聽齊阿爺說的含糊其辭,又身不由己,也不知道大哥原來也活著。
如今聽到去打探清楚了的小相公這么說,知道大哥也可能幸免于難,她恨不得現在就插上翅膀飛到哥哥們的身邊去,找到他們,保護他們。
面對于蘇的說風就是雨,宋興林啞然,吶吶道“找,找他們”
宋興林面露為難。
人海茫茫,從何找起
更何況,大舅兄的事情,明明是自己為了讓她不那么難過騙
“小哥哥不可以嗎”
面對堂客一雙祈求的雙眼,宋興林不忍拒絕,猶豫再三,聯想到岳丈一家的悲慘,不忍堂客失望的他終是點頭,“好,我陪你。”
上刀山,下火海,都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