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奶小家伙喝的慢極了,不過等喝到一半的時候他看著又稍微比剛剛精神了一些。一邊咕嘟咕嘟的喝著奶,一邊眨著水洗過似的大眼睛四處看了看。
先是看到了一直坐在窗前不做聲的傅洵,傅洵有些不同以往的狀態,即使唐楸現在還在發燒也敏銳的感知到。
緊接著,唐楸的視線又好像被窗外的什么東西吸引了過去,眼睛一直盯著沒有動彈。
之后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應該是早上那一針退燒針起了效果,再加上小家伙剛喝了一瓶奶,肉眼可見的精神了起來。
甚至朝著媽媽伸手想要下來走一走。
這座醫院是新建的醫院,地板下都有統一鋪設的地暖,在問過醫生確定可以讓小家伙下來走走后,唐志勇蹲下身給他穿好了鞋。
唐楸得的不是流感,大部分還是水土不服的緣故,雖然發著燒但沒什么傳染性。所以當小家伙下了床就朝著坐在床邊的男孩走去時,在場的大人們也沒有阻止。
見從床上下來的小娃娃朝他走過來,此時的傅洵才有了些對方真的沒事,依舊好好的在他面前的真實感。
起身走到小家伙面前,傅洵牽著他還是有些熱乎乎的小手。
又往窗邊走了幾步,這下是唐楸在牽著傅洵走。
走到窗沿邊,小家伙伸手捂住窗沿角落的一個地方。傅洵都還沒來得及看那里到底有什么。
“哥哥猜,有什么呀”發著燒的小雪團背對著大人們,神秘的蹲下身。
他蹲的位置比較矮,傅洵也只能學著他的樣子蹲下身,半晌,搖頭。
但他能看出來,小家伙捂得小心極了,一只小手只能算是虛虛的蓋在上面。
見傅洵實在猜不出來,唐楸小心的移開手“哥哥看。”
只見在窗沿的縫隙中,一顆細嫩的小草顫巍巍的探出頭來。
外面是數九寒冬,北風呼嘯著吹落了一地已經在樹梢變得枯黃干硬的樹葉。放眼望去幾乎沒有一絲綠色。
而在象征著死亡與分離的醫院中,卻奇跡般的冒出了那一抹翠色。
唐楸的情況與之前傅洵的心理醫生推斷的大差不差,他確實擁有著比一般普通人更強大的親和力。可以說是與生俱來,也可以說是由一場奇妙的意外所致。
作為一個先天資質極好的oga幼崽,唐楸本來應該在一眾aha幼崽的簇擁下享盡萬千寵愛的長大。
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唐楸并沒有出生在他原本該出生的世界里,反而是來到了這里,被陳孟十月懷胎的生下,成為了這個世界許多新生兒中的一個。
這一點唐志勇和陳孟不知道,就連唐楸自己也一無所知。
并且在這個世界上,所有人的基因如果都按照他原本那個世界來算的話,都是比較偏向于aha的,只是偏向程度深淺而已。
這些對只在本質中保留了一些oga特征的唐楸來說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負面影響,只是許多人在看到他的時候會覺得親切,主觀上不會想要做傷害他的事而已。
因為aha對oga的保護欲,是刻在基因里的。對幼崽尤甚。
也所以在最開始的時候,傅洵并沒有排斥唐楸的靠近,也愿意在他不感覺太麻煩的情況下照顧他。因為對于逐漸在失去對外界同理心的傅洵來說,這樣還愿意照顧他人的感覺本身就很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