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猛地想要找庫房,他還真不知道去哪里找。
不過傅家的房間也是有數的,去掉有人住的屋子,時間比較充裕的傅洵開始心情平靜的一間一間找了過去。
再次去到一個房間時,傅洵用自己找到的鑰匙打開門。打開燈,入目是一件布置得很是溫馨的房間。
房間的桌子上還擺放著一個透明的花瓶,花瓶里插著還帶有露水的新鮮花朵,顯然是今天剛換進去的。
桌子上除了花瓶,還有一個相框。相框里的照片是一家三口對著鏡頭微笑的樣子。
其中那個和傅洵長得一模一樣,只是年紀看起來更小一些的孩子同樣面帶笑容,還和身旁的女人牽著手。
傅洵表情一怔,又看了照片上的女人一眼。半晌不明所以的關上了燈,又離開了這間房間。
這不是他要找的房間。
傅洵這樣想道。
然后又抬起腳步找起了自己想要找的庫房。
可等到第二天的時候,唐家這邊卻第一次接到了來自傅家的緊急電話。
電話中的傅弈憂心忡忡的表示“實在是不好意思了,可是小洵他現在的狀態確實不太好,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畫畫,可畫卻越畫越亂。”
“我問過了小洵的心理醫生,對方說從畫里反映出了他的心理狀態,他的畫越來越亂,說明他自己越來越亂。”
“醫生建議讓平時他比較不排斥的人來陪陪他,他一直和你們家楸楸關系最好。”
傅洵雖然現在也不太排斥傅弈了,但看過幾張偶然從傅洵房間門地縫里扯出來的畫后,傅弈現在根本就不敢出現在傅洵面前,深怕刺激到了傅洵。
因為那張畫中,傅洵在試著畫一個女人。
一個他現在怎么都畫不出來具體面容的女人。
他的母親。
陳孟和唐志勇聞言也是有些心疼小洵這個孩子。
之前總是看只有小洵父親來接他,夫妻倆心里就有過猜測,可能是孩子的父母離婚了之類的。但因為怕說起來孩子傷心,兩人也從來沒刻意問過人家家的事。
可事實居然是這樣。
唐志勇和陳孟在想著這件事,電話那邊的傅弈卻以為是兩人不愿意,于是立刻又補充道“你們放心,小洵他不會傷害楸楸的。就算最開始再難過的時候,他也沒有傷害過其他人。”
傅洵唯一傷害過的,可能也只有他自己。
他把自己封閉起來了。
“他很喜歡楸楸,我保證他不會傷害楸楸的。”傅弈有時候都覺得用喜歡形容小洵對楸楸的感情都不太貼切,有點淺。
對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而且經過這么長時間的相處,唐志勇和陳孟也相信傅弈的話,于是答應道“好,我們這邊馬上帶楸楸過去。”
這邊掛了電話,幾十分鐘后,等到小家伙到的時候,猛地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唐楸也有些不太適應。上前拍了拍傅洵的房門“栗子哥哥,開開門。”
“我是,楸楸啊。”
小家伙的聲音透過門縫隱隱傳來。還在低頭畫著什么的傅洵罕見的有些恍惚,沒有想起來為什么小家伙的聲音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條件反射的便去打開了房門。
見傅洵的房門被打開,角落處觀察的傅弈心頭猛地一松。
站在門口的唐楸在傅洵打開門的下一刻,看到的就是那一地的畫紙。
而傅洵看到站在面前的小雪團子,卻感覺像是又回到了那天的醫院里。
醫院蒼白冰冷的窗沿下,有一顆小小的,綠色的嫩芽在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