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什么我就當他們死了。我把他們好好養大了,我又不欠他們的。”
“老頭子我可沒有老白的好脾氣,幾個小都欺負到他這個親爹頭上了。還請什么媒體,想給老白潑一身臟水。
小還敢威脅讓咱們別亂說話放他屁。他敢來一個試試老頭子我是咳反正你讓他來一個試試,老頭子年輕的時候,一個打五六個都不帶怵的”
正吃著西瓜和幾個老伙計說話的焦老爺子,原本想說自己是黃土埋半脖子的人了,不怵這些。
可轉念想到,這些話說不定是要在電視節目上播的,萬一再被楸楸聽到,小家伙再一哭,可就不好哄了。
索性話鋒急轉,連帶著一些臟字,都被他自動消音了。
“反正我是打定主意了,我的東西,以后也絕對不給那些白生的玩意兒留。他們鬧就讓他們鬧,老頭子自己的東西,自己做主。呸什么東西。”
最后一句話,隔著灌木,看不太清楚身影的老爺子猛地一揚聲,聾子都知道這幾位是故意在這兒等著呢。
聲音大的,就差沒呸中年男女兩人臉上了。
這一切,都被攝像機如實的記錄下來。
兩位記者想,一趟路走下來,白老爺子脾氣不好這一點,是一定不成立了。
不論是這些老人,還是孩子,他們再看不出來對方都是故意在這兒等著的,也就白瞎了做過這么多期家庭類節目。
假如白老爺子真的脾氣這么差,又怎么可能會有這么多同院的老人,連帶著孩子,都在故意幫他。
話里話外的,在替老爺子抱屈。
可以說,這是他們做節目以來,見到過的,最團結的一個養老院了。
白老爺子的三個兒女在把節目組請來之前,節目組就事先和三人簽過協議。
所以哪怕想要阻止節目播出,三人都做不了主。
眼見失態有些不可控,兄妹三個轉而又想起了歪點子,一人湊了些錢,想要給節目組塞紅包。
誰知節目組根本就不收。
甚至硬塞之下,那位看起來好說話的女記者,還指了指攝像機,意思是如果他們再這樣,那她就要開攝像機了。
一整天折騰下來,節目組走后,三人頹喪的坐在養老院外,老大家的二手小轎跑里。
車里煙霧繚繞,白家老大和老二都是眉頭緊鎖的抽著煙。
同車的中年女人有些嫌惡的皺皺眉,打開了車窗。
半晌,兄妹三人里脾氣一向最暴躁的老大忽然一拍方向盤,眼睛通紅的看向身旁“老二,這找媒體的主意可是你出的,現在事情成了這樣,你說怎么辦”
眼看火要燒到自己身上,白家老二立刻忙不迭的推卸責任“主意是我出的沒錯,但也要你們同意。別把責任瞎往我身上推。”
“我不管。”此時的白家老大,一副地痞流氓的樣子“爸看著是鐵了心的不愿意改遺囑,你侄子眼看著要上高中了,你大嫂現在還閑在家里,現在哪哪都要用錢。實在不行,你先借我幾萬。”
“不可能。”
“事情是你辦砸的,你說不可能就不可能”
這邊偷雞不成蝕把米,那邊眼看著就要起內訌。
就在坐在后面的老三,也就是中年女人猶豫著要不要勸架的時候,白家老大忽然停住了話頭,眼神冒火的看著對面。
只見不遠處,前不久才搗亂了他們的計劃的那群孩子,已經簇擁著一起出了養老院。
“小崽子”怒氣上涌的中年男人當即下了車。
他自己其實也不知道他現在想要做什么,只是心里憋著火氣,下意識就走了過去。
白家老二想跟上,被老三拽了一把。
“老大從小到大都容易沖動,不然他咋混這么差。你下去干嘛那孩子手上戴著的表可是好幾十萬,看著都不像假貨。”
白家老二一聽,才伸出去的腳立刻像是觸電一樣縮了回來。
剛沒了套房,再把個金娃兒給打了,怕是家里得當褲子。
不過如果是老大的話
男人隔著車窗,幽幽的看著自己大哥,忍不住在心里祈禱,老大最好真能下手,這樣,也不用他心煩,接下來該怎么應付老大了。
可惜,接下來的事情發展,并沒有像男人想要的那樣發展。
白家老大壓根兒沒能接近唐楸他們五米之內,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就和上次林鶴那樣,直接被一堵人墻圍困住。
不僅如此,一位剛好從外面散步回來的老人見此情景,立刻拿出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