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閉學校里連哭都不讓哭,被發現了就有懲罰,大家肯定都憋壞了。
雖然他現在是大孩子,都不怎么哭了。
但也還是覺得,這條規定特別過分。
青少年救助中心恰巧也在郊區附近。不過一個是在c市北郊,一個是在南郊。
一南一北,大巴車需要橫穿整個c市,距離委實不算近。
救助中心里,已經排放好一個個小鋼架床,床上鋪著救助中心統一的床單被子。
把這群統一剃著可以看見頭皮的板寸的孩子迎進來后,怕這些孩子看到這些統一的小床后,會聯想到封閉學校,進而有什么應激反應,那位領路的志愿者開口解釋“救助中心這邊地方有限,只能臨時把床搬到大廳這邊來了。”
誰知這些孩子聞言挨個搖頭,顯然不把這當回事兒。
像他們這么大年紀的孩子,正是對群體生活好奇的時候,一般不會排斥嘗試。
封閉學校里,真正讓他們排斥的,從來都不是這些。
這里已經很好很好了。
趁著一群孩子開始輪流排隊去浴室洗漱的間隙,志愿者這邊,也把這些孩子們好奇了一路的錄像拿了過來,給他們在大廳的一臺電視機上放了起來。
這次看的時候,還有康曉東這個眼睛腫的跟爛桃兒似的解說員。
在封閉學校那些管理層還有教官面前,他一個字也不能說,不然就是給自己招恨。
現在坐在這里的都是曾經抱團取暖的盟友們,可算是逮到一個能讓他一吐為快的機會。
只見康曉東一個起手式,說起了一個比救助站的志愿者們,還更加詳細許多的版本。
“沒錯,你們現在看到的這些視頻,其中有一份,就是我拍的”
“話說那天,我收到了一個從墻外扔過來的紙條”
康曉東一口氣不帶停的,從他收紙條,一路講到大家離開封閉學校,最后,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從里面拿出一張畫紙,然后把畫紙小心翼翼的鋪平,最后展示。
“看我們會長送我的畫”
這話一出,康曉東的舍友們都不樂意了。
什么叫送給他的。
那畫是他們一起看到的。明明是唐楸同學送給他們的
只是今天輪到康曉東了,所以才讓他帶著而已。
這話,不僅康曉東不情不愿不想承認,下面的其他人也不樂意了。
“那畫上畫的明明也有我我今天就是那樣跑出來的。你看其中一個人的頭型,和我多像”
學生時代,有些孩子會佩服學校的年級第一,有些孩子,會佩服學校里最會打架,不論走到哪里,都能有一大群小弟的小霸王。
佩服小霸王的孩子們,注定無法欣賞年級第一那高山仰止的成績單。
佩服年級第一的孩子們,注定也只會對像小霸王那樣的孩子退避三舍,覺得他們只會打架,其實是壞學生。
這是性格與天性造成的差異。
可總有一些傳奇,是可以統一大家的審美的。
比如,在過去的幾年里,c市的小學以及初中生們,沒有哪個敢實打實的打包票說,他們從來沒有做夢夢到過,自己被傳說中的校園特工隊觀察已久,然后被認為是不加入就是校園特工隊的損失,最后成功入隊。
每天不是在制止校園霸凌,就是在路見不平一聲吼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