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中午午休時
已經軍訓了一上午的趙桉趁著休息時間,抽空給他爸打電話,通知他爸,他以前在研究所領到的一些少年班研究任務,他要統統重新再來一遍。
讓他爸先幫他和研究所打報告。
接到電話的趙景明納悶“你那些實驗,不是早就做完了你之前還和我說那些研究沒什么難度。”
而且,再做一遍,多費錢啊。
研究所的經費,也不是大風刮的。
趙桉不管這些,直接道“那就我自己出錢買材料。”
見電話另一邊的人好像還有疑問,趙桉也沒廢話,就把他上午時的一些心路歷程,小小的和他爸說了一下。
這下,趙景明的心情就很復雜了。
他和妻子因為課題原因,十年如一日的忙。
就連對趙桉這個親生孩子的課業進度,實話實說,都沒有趙桉他導師了解的多。
而在趙桉他導師的口中,趙桉他一直是一個天賦異稟,極為讓人驚喜的孩子。目前稍微有些小問題,不過他會找機會和趙桉詳談。
結果沒想到,他沒罵,孩子他媽沒罵,孩子導師也還沒詳談,趙桉他自己,悶不吭聲的,就痛徹心扉,決定痛改前非了
甚至連以前做過的實驗,都要推倒重來
而這一切的原因,竟然只是因為他改了個軍訓服,結果把楸楸給改感冒了
趙桉擰眉,有些聽不慣他爸的話“這還不夠嚴重”
生病多難受。
楸楸還從小就怕打針。
萬一這次還要打針,楸楸多難受。
趙景明也意識到自己的說法不對,立刻道歉“爸不是這個意思。楸楸感冒了,這當然還是挺嚴重的。”
“就是,就是”
怕兒子誤會自己不夠重視他的小伙伴,趙景明糾結了一下,還是自爆起了黑歷史“主要是你剛剛反省出的那點毛病,你爸我以前也犯過。”
“當時你爺爺給我改這個毛病,是直接把我大罵了一頓,然后讓我穿著防護服去做爆炸實驗。”
“實驗時,我感覺自己的眼前,仿佛是出現了世界末日的景象。腐蝕性溶液飛濺,爆炸余波哪怕是穿著防護服,也讓我心有余悸。”
“緊接著,他又把我拉到檔案室,去看歷年來,實驗失敗的傷員手術資料。”
“他指著我鼻子告訴我,我現在接觸不到這些危險的實驗,是因為我的導師在替我把關,我的導師一天不說我合格,我連危險性稍微高些的材料,都接觸不到。更別說高危實驗。”
“一旦日后我接觸到了這些實驗,而我身上這毛病還沒改,下一個來檔案室的人,看的傷員資料中,可能就有我的存在。”
“那天我回去后,連做了好幾天的噩夢。連續一個月,看到實驗室大門都打哆嗦。差點就告別實驗室了。說實話,我最開始很害怕。”
他被折騰成這樣,才領悟到的東西。
他原本某足了勁兒,想要給自己兒子也來一下的。
結果
你就這么簡單的,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中午,把電話打過來,輕描淡寫的告訴我,你痛徹心扉的頓悟了
而且頓悟程度深到,直接要返工以前的各項實驗
要知道,這些實驗雖然都是普通實驗,難度不算高,可這么多量積累在那里。以小桉目前的進度,如果要返工的話,至少也是一年的時間。
也就是說,他選擇,在自己突飛猛進,少年班的其他人,也在勤耕不輟的時候,用整整一年的時間去沉淀,不再接觸什么新的東西。
這覺悟簡直是,一下子就深到不行了。
那么現在問題就來了。
他這個當爸的,還有沒有機會,像當年老爺子整治他一樣,指著鼻子把這小子給罵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