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把嬰兒床推了過來,把楸楸放到他的小床里,然后開口對門內的唐澤說“小澤,我去給你們削兩個蘋果,你再和楸楸聊一會兒。”
唐志勇說完,走到廚房里稍微待了一兩分鐘,等人出來的時候,便端著一個裝有兩個蘋果的碗,還有一個削皮器。
快去快回的唐志勇就站在嬰兒床旁邊給蘋果削皮。
兩個蘋果都削好后,其中一個被他繼續放在碗里,然后將碗放到地面上,對著面前的房門敲了敲“蘋果給你放地上了,生病了還是得多吃水果。”
說完,唐志勇又看向已經睜著好奇的大眼睛,看向他手里的蘋果的楸楸。
“這個叫蘋果,楸楸也可以吃。爸爸給你做果泥好不好”
面對爸爸媽媽和哥哥跟他說話,小家伙一向秉持的都是聽不懂,但熱情的態度。
當即,便又捧場的回應了幾聲語氣詞。
唐志勇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個小鐵勺,他用這個小鐵勺在削好的蘋果上面慢慢刮了起來。
大概刮了有小半勺,便試著先給楸楸喂了過去。
唐志勇在挑蘋果的時候,特意挑了兩個長得最丑的蘋果來削。果然,這樣的蘋果在大多數情況下,都很甜。
這樣純粹的,屬于水果的酸甜味,對于在這之前,對著米糊都能驚為天人的,確實沒什么太大見識的唐楸來說,無疑又是另外一層全新的境界。
小家伙嘴巴里含著小半勺果泥,看起來好像都有點舍不得咽下去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還在適應這震撼的味道。
唐志勇見狀,則是繼續慢條斯理的再次表演起了刮果泥。
一邊刮,一邊用腳勾著嬰兒床的滑輪。
等第二勺刮好時,原本還在小臥室門口的嬰兒床,已經被唐志勇用腳給勾到了客廳餐桌旁。
就在嬰兒床遠去的同一時間,唐澤的臥室門終于開了一條小縫,一只手從門內探出,拿起碗里的那顆蘋果,然后又飛速縮了回去。
下午時,出于自己到底還是需要去衛生間的考慮,唐澤在自己的房間里翻找出一盒針線,然后又拿了一件爸現在已經不穿了的干凈舊衣服,開始用剪刀在衣服上比劃了起來。
一邊比劃,唐澤一邊覺得自己思維還是有些遲鈍了,這么好的主意,昨天居然沒想起來。弄得他足足躲了楸楸一天半。
想到這里,比劃好合適位置,唐澤果斷下剪。
轉眼間,大約又是兩個小時過去
在自己家里偏偏還鬼鬼祟祟了將近兩天的唐澤,終于是光明正大的推開了自己的房間門。
從門內走出的人,從身形上看,像是個半大少年。
明明是夏天,偏偏他還帶了一雙黑手套。
視線往上走,與黑手套配套的,是同樣戴在臉上的黑色口罩。
細看的話,黑色口罩好像還不止一層。
聽到開門動靜看過來的唐志勇挑眉“你這什么打扮不怕捂痱子”
帶著兩層口罩的唐澤說話都有些甕聲甕氣我夏天不出痱子。”
說完,他有些安耐不住的把視線投向客廳中的那個小嬰兒床。
他在心里估算,按照楸楸的習慣,這個時候,午休應該是快睡醒了。
到底是形影不離的帶了半個暑假,唐澤這邊剛估摸著楸楸快醒了,那邊,嬰兒床里就已經開始有動靜了。
唐澤這下防護做的嚴密,不怕再傳染楸楸了。
只是他又有些怕,自己這個打扮,會不會嚇到剛睡醒的楸楸。